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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欧洲的纪念(五)

我不知道外国人看中文是什么感受,反正当我遇到跟鬼画符一般的文字的时候,感觉一般是眼前一抹黑。所以在瑞士就算不认识德文,多少还可以猜一下路牌是什么意思。而真正到了东欧(或者中欧),便重温了对着鬼画符的感觉。还好,google map一直是出门在外的利器。

布拉格一直很热。我造访的时候天气也很热。一夜听着铁轨哐当哐当的想着,思绪飞回十几年前在国内咣当咣当慢游的时候。那个时候觉得祖国好大,随便去个苏州都要一夜的火车,连硬座车票都要好几百。家乡离北京不远,所以对首都的繁华并不感觉那么陌生。直到第一次游访上海,那个时候还不知道魔都的名号,就一个人迷失在南京东路的繁华之中。若干年后,真正在上海生活着,才明白当时所见不过寻常。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去布拉格。很多人说布拉格很秀丽,嗯,确实红砖红瓦的很干练,我却并没有那种期待已久的感觉。想起来那年第一次去纽约,当红眼航班迎着肯尼迪机场的朝阳降落的时候,当机长广播说Welcome to New York的时候,我难以克制那种渴望的神情,望着窗外的曼哈顿层层叠叠的街道,无限唏嘘、不可抑制的呢喃着Welcome to New York,it is New York。然而或许真的是当时只道是寻常了,在布拉格也不知道要看什么,就觉得慢慢的在城里散散步就好。据说主城不大。据说帅哥美女。反正走着走着就是华美的教堂,走着走着又碰到看不懂的天文钟,然后走着走着就到了伏尔塔瓦河旁边。也不知道为什么查理大桥上会有那么多铜像,只觉得夕阳的余晖斜斜的打下的光线很美。也不知道河的对面山上有什么经典,反正走走停停、偶尔买杯lemonade加点冰,便好像灼烧的感觉多少被冲淡。还有那盛名之下的艺术馆,没想到那么多西欧的名作也暂时或永久的停留异地他乡。对呀,谁又敢说永远呢,生命总归是有限的,永远是有多远?

登高望远是永远的规律,所以一路上行、顺便跑到隐蔽的画廊探宝。空手而归倒也没什么失望,继续登山就是了,总不能事事尽如人意。是谁说的,每一座城市就像每一个爱过的姑娘,她们会以不同的美丽感动着你。每一个城市的触摸都是不可重复的,那时那刻,能把握住的只有那些刹那。把握不住那么多转瞬即逝的美感,不如坐下畅饮啤酒、再大口啃着猪肘鸡腿,反正旁边有配好的酸甘蓝解腻。就算日暮落下星星点点,温暖的晚风还是不让人早早归去。一楼五层的酒吧,满足了少女以冰为杯喝酒的渴望。

吻别了布拉格的姑娘,我卷起衣袖向着布达佩斯行去。通宵的火车并不那么让人疲惫,还可以站在站台幻想一下苏联时期的军事发达。对于布达佩斯我是有期待的。当年有位聪明绝顶的匈牙利数学老师——我也不知道他那是天生还是因为嫌麻烦。每次我问出白痴问题的时候,他都皱皱眉头。我开始还以为他在想怎么给我解说,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还是太天真了——他大概在想,怎么又招了一个这么笨的学生。

夜车留给梦中回忆的时间并不长,醒来已经是布达佩斯的阳光。特意住到多瑙河对岸的城堡山上去,这样就可以每天一睁眼就以为自己在童话梦境的渔人堡。出租车载着我的行李走走停停,顺便我可以偷窥一下晌午时分的人流涌动。久闻大名的“古拉什”汤暖暖下肚,然后毫无形象的撕着面包、试图吸干最后一滴残汁。

布达和佩斯被多瑙河一隔为二,可以兴致盎然的在桥上穿行,亦可以乘着深埋地下的地铁快速穿梭。有人下水浸药浴,有人上山观夜景,反正布达佩斯既可以喧嚣也可以宁静,慢进慢退。心情舒畅导致食欲也舒畅,一日四顿五顿便也成为寻常。吃吃喝喝、玩玩乐乐,这大概是世上最容易的生活方式吧。

然而,当下稍显寂寥的街道依稀有着当年科技发展的痕迹,House of Terror更是记录了历史的血腥。战争、生灵涂炭,于我只是小说、电影和博物馆里的历史记忆。但对于当年那些人来说,就是连睡觉之前都不知道明天会如何的胆战心惊。太阳一轮轮升起又落下,月亮勉强照耀着深夜的街道。人们不愿遗忘,谁都不愿遗忘或者被遗忘。

最后一日醒来,我还是庆幸现在是个和平的年代,可以对着渔人堡傻傻发呆 。听近邻的琴声悠悠,听远处的歌声绵延。不知道我现在抚摸的这片断壁残垣,在漫长岁月中有多少人鲜血洗礼。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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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欧洲的纪念(四)

人生有很多时候会感慨恍若隔世。可以是宿醉初醒,也可以是长途飞行。曾经在两地频繁穿梭的时候有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而长途的旅行也不免感受隔世。

又一次在晨光的沐浴中踏上飞机,告别了熟悉而陌生的巴塞罗那。回到苏黎世,已经可以轻车熟路的去买火车票坐火车,然后轻车熟路的寻到酒店。有些责任终究还是逃不过,白天不论外面是下雨还是艳阳,都只能在电脑前面黯然度过。好在夕阳落的不是那么早,又好在苏黎世的男男女女不甘受困于起居室的狭隘。乘着火车可以快速的穿梭,然后在苏黎世湖的东岸或者西岸看不一样的落日。欲上层楼,遂上层楼,在360度的天文台上自斟自酌自饮。也不算太无趣。

瑞士固守着一方地势独特的高山,顺便在山顶修建了发达的铁路运输系统。周末反正也无需匆忙,乘着火车便往南行至卢塞恩。然而夏天的瑞士学会了哭泣,忽阴忽晴,阵风阵雨。捉摸不定瑞士的小心机,索性披上雨衣乘风而行。

卢塞恩的雨掩盖了受伤的狮子的悲愁,却掩不住乘风而行的白帆。索性弃而乘船,在跌跌荡荡的湖面随着怒吼的脉搏一起跳动。不久便至湖的彼岸,然后便是服役了若干年的可以顺着45度斜坡上爬的古董小火车。小火车吭哧吭哧的往上爬着,有着玻璃的阻挡反正风雨也无趣,索性跑到最后开放的空间肆意的用快门扫射。一面是山,一面是湖,前面是熙熙攘攘的游客,后面是绵延盘旋的铁轨。不远的路程倒也走走停停了半个多小时,顺便跟喝着高山泉水啃着野生绿草的牛群们打个招呼。瑞士的牛奶确实该多喝点。

瑞吉的山顶也是烟雨蒙蒙,好在爬得快的话还赶得上稍现即逝的一缕阳光。刺骨的寒风打消了游客们长久逗留的心,先喝一碗热汤暖和身体再讲其他。纵然风景再美好,纵然远处就是那个著名的巧克力山(馬特洪峰),纵然英国女王也不免俗的跑到山顶来看风景——我打赌她一定不愿是这样阴晴不定的夏天。

山上往远处看,湖水是碧蓝碧蓝的。透彻沁脾的蓝。站在两条铁轨的分叉口,看着一红一蓝的身影渐渐远去,好像生命中总会交叉又注定分别的她与他。山的轨迹绵延,勇敢的徒步者享受的登顶的喜悦,而我却冻得无暇欣赏夕阳的壮丽,落荒而逃。

难以想象,在瑞士这么一方并不广阔的领土里面,还隐约包围着一个“双重内陆国”,列支敦斯登。一个小到一条主干道、一趟公交车就可以串连全国,却也有着山顶的城堡诉说着历史的骄傲。我没有去购买邮票,或许是不知道有什么需要通过邮票来纪念。相机一路并没有闲着,在足迹地图上多加一个点的同时,还意外的途径碧绿的不真实的瓦伦湖。那是一种摄人眼球的并不通亮的碧绿,大大不同于反射蓝天的那种湛蓝。而这种混混浊浊的翡翠,却勾起了过路人的心弦。

所以瑞士,除了钟表和火车,还有奶酪和湖泊。漫地的绿色,让我不再怀念干枯地随时起火的加利福尼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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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欧洲的纪念(三)

印象中的瑞士是高山湖泊,处于欧洲心脏却高高在上,独立而保守的经营着自己的小领土。对瑞士的钟表和铁路闻名已久,到了瑞士,惊讶的是苏黎世过关的速度....那些同飞机的人呢?仿若一把白盐,飘进水里就融化了。意外的是,苏黎世用烟和雨来欢迎我。烟,并不是袅袅炊烟,也不是晨雾弥漫,而是真真实实的带着烟草味的烟雾。我一直不甚习惯于烟草的味道,只能自我勉励步履匆匆。

还没有来得及好好拥抱瑞士,就踏着晨光登上了飞往马德里的班机。自我嘲讽地感慨居然是第一次去马德里,真不知道我那年是有多么的虚度时光。马德里是个热情的姑娘,明媚的笑容温暖了阳光。有幸拜访前同事的自家餐馆,跟他美丽的阿根廷女厨娘畅谈食物的美好。一日的暴走掩盖在酒精的雀跃中,听着当地的历史与八卦,仿佛穿越了时光嗅到了金戈铁马的张扬。一碗凉凉的番茄冷汤,点缀了整个夜的温凉。

小憩之后回到巴塞罗那。我甚至有点不敢坐飞机,怕在飞机降落前看到巴塞罗那的海滩和Barcelona这几个字母就难易自抑。在高铁站毫无意外的迷路了,然后恍然间居然穿梭到了Estacio de Francia。多么熟悉的站名,在我西班牙语退化到日似的情况下依然记得的站名。至此不需再看地图,沿着熟悉的海滨大道、淹没在拥挤的度假人潮。多么熟悉的街道,多么陌生的场景。没有人跟我打招呼,也再也不会遇到那年那些熟悉的面孔。沙滩和海都没有变,我也没有变的更勇敢。

这是一种关于仪式感的旅行。去一个自己生活过的城市,重新做一遍当年觉得再寻常不过的事情。然后,在那个熟悉而陌生的建筑里面,抚摸着墙壁的斑驳,闭上眼睛就看到了鲜活的记忆。我们曾经欢笑,我们曾经哭泣。我们曾经构成了我们唯一的记忆。只可惜,再也没有人,会那么绅士的,为我打开那扇门。真的,如果有的选择,我们可不可以都不曾勇敢。

在巴塞熟悉的街道上,木然的机械版走过。风景还是那么熟悉,拖着箱子走过的线路便是重放的昔日电影。加上一点昏黄的光线是不是更显的怀旧?一杯又一杯的Sangria,味道陌生而熟悉。坐在海边的饭馆里,面对着一盆漆黑的海鲜饭和远处的海浪,串起的是一个个海鲜入饭的回忆片段。穿梭在学校的走道里,木讷的跟别人讲,给我点时间,我要好好的选个角度、调整相机、拍出一张满意的照片。然而实际上,我只是借着摆弄相机的借口故意的拖延着。我其实根本不想面对任何照片。没有照片,其实就没有很多残忍的回忆。

鲜血在别人看不见的角落肆意的流淌。我无泪以对。说了无数遍的再见,真的只是期冀着再见一面。地球这么小,很多人就这么消失成facebook上的一串字母。字母不时的欢呼雀跃,隔着屏幕却无力触及身体的温度。

好冷。好热。好多借口。好多再见。容易的是飞跃重洋,不容易的是再度相见的心情合拍。怀念,或许一直未曾同步。

可以选择,我宁愿记忆自然流失,只留下一点点会刺得很痛的快乐与伤悲。在这样恍惚的神情中,我好像慢慢的开始看懂,线条和圆圈的象征,那个有幸久居地中海边的Joan Mir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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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美洲的纸与运河

以前的生日喜欢跑到一个高高的地方俯视所在的城市。不知为什么,在上海的时候每个生日恰巧都在上海,所以就每年都毫无创意的跑到柏悦上面去喝鸡尾酒吃芝士蛋糕。其实到现在我还有点怀念柏悦的配着蓝莓和红莓的芝士蛋糕。

去年的时候延续这样的风格,跑到三藩的洲际顶上的mark on the top去喝鸡尾酒吃蛋糕。慢慢的看着夕阳西下,带着一个本子和笔乱涂乱画,然后回家。

今年突然间就不想重复了。可能真的是厌倦了重复吧。本来可以和家人一起庆祝,到后面反而猝不及防的发现要自己找个旅行计划。然后就打开地图。去哪里好呢?本来想去北边的加拿大,结果开始签证才意识到已然来不及了。那么就换个不用签证的呗。三藩虽是西岸的大中转中心,可是除了往亚洲去的航班、其他航线也不是特别多。我一度不想转机——本来就是突发奇想的旅行,何必再转机纠结呢,于是就往南边看。查了查好几个机场都是墨西哥的,可是周末去墨西哥似乎太短了、玩的不够尽兴。那么继续往南看,有一个陌生的PTY机场。想了想不认识,然后google了一下发现是在巴拿马。嗯,这个国家好耳熟,前段时间好像有一场大的风波,还有以前地理课老师提起过的巴拿马运河。那么就去看看吧。

然后就定了去巴拿马的机票。出票的时候并没有很在意,反正直飞的一天只有一班。订好票才发现,咦,原来是红眼航班啊,还要飞七个多小时。中美洲有这么远嘛?纠结了一下,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去处,索性7个小时就7个小时吧,反正是睡一觉就到了。再一个好处就是有美国的签证就可以不用签签证了。

订完机票开始看酒店——是的,这过程略随意。惊讶的发现,怎么巴拿马城的照片看起来这么现代化、到处都是高楼大厦?原来很多国际连锁都在巴拿马有酒店,而且价格还都看起来不错。索性随便定了两晚,然后就放心的关上电脑该忙啥忙啥去了。

然后就等到了周末出发。看了眼天气预报,嗯,湿热的气候+雷阵雨,好吧,虽然不喜欢但是在三藩冻久了偶尔暖和一下也不错。然后下了飞机,浑浑噩噩的上了机场出租(毫无意外的被垄断的机场出租宰了一道,想想就当付了签证费了吧)。到了酒店还比较幸运,有空房就让我上午就进去了,然后看到床整个人就瘫了,舒舒服服的先补个觉,其他都是次要的....

大概睡到中午,揉揉眼睛醒了,想想总要出去溜达一下,然后就换了身衣服(裙子)开始外出。酒店位置还不错,往外走几条街就是巴拿马城著名的海滨大道,修的很整齐也保护的很干净。沿着海边大道步行4公里就是巴拿马的旧城——据说是世界文化遗产还是什么的,反正总值得去看看。旧城不大,里面很多房子都衰败了,并没有人居住,只留下断壁残垣跟对面修整一新的店铺形成对比。更强烈的对比大概来源于居民房和教堂——小小的旧城方圆不过几百米,却有七八个教堂。有的新一些有的旧一些,我反正也没事干就一个个进去参观了。教堂还是很有钱的——外面湿热难耐,一进教堂又华丽又干净又凉快(有空调)。后面走的累了,路过一家看起来很有味道的咖啡馆歇歇脚,事实证明不仅仅是看起来、喝起来也很有味道。然后突然发现外面开始哗啦哗啦下雨,阵阵惊雷,不禁感慨这个天气还真是说翻脸就翻脸。

眼瞅着快日落了(对,巴拿马六点半就日落,估计一方面是纬度低、另一方面是没有夏时制),也不管是不是外面还在下雨了,赶紧走吧。本想去不远处的山上瞭望风景,可是走着走着感觉怎么不大对劲?这房子越看越破旧、路越来越泥泞,连周围的警察貌似都多了一些。吐了吐舌头,不会走到棚户区了吧,赶紧看了一眼地图决定算了、还是走回海边吧。除了路过菜市场参观了一下当地蔬果之外,我就老老实实的回到了滨海大道那里。不过感觉巴拿马的贫民区和富人区(商业区?)对比真的是鲜明啊。商业区那里都是摩天大厦,然后还有豪华的商场和饭店...这边好像就是另一个世界了。

在巴拿马虽然有三日两晚,但是考虑到最后一天要去机场赶飞机,所以其实有效的时间只有两日。第二日便没什么纠结的了,睡醒了就去巴拿马运河了。总得看看这个神奇的建筑工程是不是?运河开凿已经逾百年,技术说不上什么先进,可是这么长的时间居然一直发挥着其航运的关键地位,还真的是不得不让人瞩目。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货轮经过,所以只能傻傻的在瞭望台上等。还好,大约一个小时,我就隐隐约约觉得好像远处有房子在移动,定睛一看——哪里是什么房子,明明就是一艘巨大的货轮。瞬间跳了起来,开始拿相机啪啪记录。过了一会,发现咦,怎么又来了一艘,而且这次是距我比较近的那条河道,于是又选准位置开始按快门顺便录像。就这样,拍了若干已经到了人家的关门时间了,只能意犹未尽的走出来。

此行一直在感慨的就是我的西班牙语啊怎么退化成这样了,除了点菜数数真的是啥都忘了...打车的尴尬就不提了,基本就是靠着google map给司机看,然后随他们开好了。其间还发生了手机掉在水里这种忧伤的故事...哎,算了,回去再说呗。回程飞机也因休斯顿大雨延误了...今年这是跟水过不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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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欧洲的纪念(一)

有些事情就是像半夜里一盆冷水浇下来、一个激灵就醒了,然后与其任悲伤的思绪蜿蜒着到黎明,不如翻起身来计划一点什么。然后就随便定了一张去英国的机票,然后给朋友写信帮我出个签证邀请信,然后预约签证。前前后后等了一个月,拿到英国和申根签证之后,就迫不及待的踏上了去欧罗巴大陆的飞机。Europa,我居然已经离开你整整五年了。

飞机降落在清晨的希思罗机场。由于时差的缘故,我其实是在飞机上度过了三藩的白天,然后落地就又是伦敦的白天了。拢了拢稀松蓬乱的头发,然后冲了个澡,就开开心心的挽着朋友去逛伦敦了。伦敦其实在我的印象中一直是非常模糊的存在——老舍笔下的雨雾弥漫,抑或朋友口中的古典浪漫。就这样,我一直以为伦敦灰色的——每张耀眼的明信片都是灰色的街景配上红色到刺眼的邮筒和双层公交。

然而伦敦却热情地用透彻的蓝天和明媚的太阳迎接我。那些被灰色明信片所遮掩的其实是漫地的绿色。我很喜欢朋友的一个比喻——如果说苏黎世是硬汉,那么伦敦就是一枚安静的女子。就算在伦敦塔那里看着若干血腥的故事记录,我依旧感觉伦敦是一位身着绿衣的文弱姑娘。

伦敦不算安静。大本钟其实有点脏脏的,然后在大本钟前面的Westminster大桥上走过的时候,那种人潮涌动呼吸苦难的感觉居然让我有些哭笑不得——我应该是习惯于拥挤的人潮啊,为什么在这个桥上我却各种慌乱甚至窒息?伸出镜头拍不远处的伦敦眼摩天轮,只是因为那长长的队伍让我望而却步。我只能感慨,确实是不习惯拥挤的大都市了。那种如鱼得水的逛街直觉明显的衰退了。

我最爱的大概就是伦敦的博物馆们了吧。朋友无奈的自嘲着——伦敦的博物馆是免费的,但是教堂却是收费的。我咽咽口水,然后开始欢快的计划各个博物馆的行程。一比较,才感觉三藩的博物馆只是星星落落,难以和历史悠久的伦敦相比啊。除了博物馆,还有格林尼治天文台这种唤起我这个曾经的伪天文爱好者的朝拜之心的圣地。伦敦于我,可谓蜜糖。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