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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来游去 读书有感

up in the air

很久之前就听说有部电影叫做《在云端》,英文对应 up in the air,亦有悬而未决之意。平时忙忙碌碌的,也抽不出时间完整的看部电影。难得周末在家,于是果断去看一下。

只能说,这部电影现在看真的是治愈系啊~ 想想过去两周我的生活,每2~3天换一个城市,接下来还是会如此。各种时空错乱感。而电影里的主人公Ryan,则是一年有322/356天在云端飞来飞去,不是在机场就是在去机场的路上(跟我经常戏谑自己,上海最熟悉的地方就是机场和火车站有异曲同工之妙)……然后,一切都定格在他成为了第七个拿到终身白金、hit 10 millions miles那一刹那。是啊,有句话很残酷:

这世间痛苦的事有两种,一种是得不到你想要的,另一种是得到了。

曾经很煽情的在云端写信,一笔一画、迎着气流的颠簸。连信纸都是云端,加上名字里面的那些云字,真的是像云一样四处飘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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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Ryan和Alex各自打开电脑check彼此的schedule,寻找下一个交点,顿时仿若身临其境。Up in the air...何时是下一次的相逢?各种讽刺、各种无奈,最后化为万千的失落,静静的呆在角落里面腐烂。也难怪Alex实则是有夫之妇,想起她那句"I think our relationship is perfectly clear...you are an escape, my parenthesis."很简单不是么?旅行的寂寞、无聊,需要另一个人来帮忙消遣。

也许是自己处于这样的状态,也认识了越来越多这样飞来飞去的flyers们。有人是为了梦想,有人是迫于生计,有人以此为乐……只是大家都或多或少欠缺了,一份心底的stability。在飞机每次起飞的那一刹那,我唯一的愿望就是要平安的降落。虽然明知,航空事故的概率远远小于车祸等……只是那样的up in the air的感觉,让人真的缺乏安全感。

想想还是徐志摩洒脱,若干年前就写下了,“我挥一挥衣袖, 不带走一片云彩”。那些我在机场看过的日出、日盛和日落,那些繁星点点和夕阳余辉下的云彩变化出的万千形态,一切都成为了特殊而美好的记忆。Stay lonely, stay strong,以不变、应万变。

很喜欢douban上的一段影评

看电影的过程中,一个明显的感觉就是,这部电影简直就是乔治·克鲁尼,这个好莱坞最著名的砖石王老五,自己前半生的真实写照,真的很想知道他本人演完这个角色后心理有何感想?内心有没有什么变化?

能触动人内心的,都是那些似曾相识的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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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有感

have to make a note

前几天说要看intro to algorithms,然后居然真的看起来了。我都服了自己了。现在已经达到追美剧的水平了(我就去down了个MIT的公开课,也没字幕什么的,就直接当看美剧了),频率基本一天一集,时间大都在晚上9点以后。我为什么说是看美剧呢,看美剧前总是很自责的跟自己说不要浪费时间,看一会儿就好,然后不知不觉就看完了;看这个教程也是,劝着自己要慢点要慢点,不要一口气看太多,结果每次都是欲罢不能的非要看完一集不可。OMG...我突然发现自己原来这么喜欢做学生的状态啊,恍然一下子回到了2010年冬天lugosi的real analysis课程上,那么的欲罢不能啊!

今天看完了第三集,讲的是各种奇妙的算法。前面的都还好,基本在他讲的时候我就可以跟着想出来后面大概是什么……直到Fibonacci数列,突然看到这种东西,顿时眼前一亮!怎么就没想到可以用矩阵乘法哩?后面看到了矩阵乘法的算法化简思路,明明知道可以用分块矩阵,原来是这样磨来磨去才可以达到O(N^3)一下的啊,也终于明白前阵子看到一篇文章说什么“矩阵乘法的时间复杂度降到2.xxx了”是什么缘故了;最后看到那个"H"形状的树,刹那间明白为啥那么多geek都痴迷于分形了……recursion啊,divide and conquer,真神奇!

不得不在这里稍稍记录一下,原来算法真的这么好玩啊!各种后悔当年没有去学这门课……还好,亡羊补牢,不晚不晚,至少这门课的什么先修课知识(主要是一堆数学知识)我都知道,所以现在还能跟得上看得懂,欣慰+无限庆幸中……数学,或者说逻辑,永远都是那么的好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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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难得在上海的零碎时间,一直流连在上海图书馆里面。突然间发现自己还是这么喜欢书香的味道,喜欢被书架环绕的氛围(一下子仿佛回到了大三烤G的那段时间),喜欢从架子里取出红皮的AER慢慢翻看(不知为什么,看QJE什么的次数越来越少,AER仿佛成为了我和经济学的最敏感连系),喜欢获取知识的感觉。说白了,喜欢自己做学生的状态吧。清净,充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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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联网产业观察 读书有感

回顾了一下IT业发展史

如果说现在IT行业的大潮流是什么,除了云计算之外,怕就是移动互联网了。从来没有一个时期像现在这样,手机、电脑、平板相互之间如此相似。所有的终端似乎都要联入互联网,才显得有生命力(好吧,我那个非智能手机啊,呵呵)。Any time, any where,网络确实改变了信息传输的效率,和生活模式。

所谓忆苦思甜,今天就回顾了一下过去一个世纪的互联网发展史,或者简单的说,一系列的公司成长史和消亡史(每一次的心潮澎湃和英雄暮年)。其实大多数耳熟能详的公司的小故事都听过,但是若是说整理起来一起看一下,还真不曾这么系统过。最近一位制造业的朋友推荐了一本《浪潮之巅》,拖了一个多月没翻,但是再不读完我这还怎么自诩“弄潮儿”啊,于是今天干脆一口气读完了。

可以说,没有什么惊喜,大都是一些熟悉的故事。但是有意思的是,作者把这些故事用自己的脉络串联起来的方式。一个个IT行业下细分的领域,一家家高处不胜寒的公司……一个个数过来,还真是蛮有意思的。我读过之后,没什么太多深入思考的地方,可能这本书还是太偏技术了,更像是一个“雾中看花”的技术翘楚写出来的切身感受。涉及到公司营运、资金管控等等所用的角度和描述方式,就和我的兴趣点有所偏离了。或许现在有些麻木了,心更想寻求一种安定和宁静了。

不过,还是很好的,静下心来看待IT业这么一波波潮来潮涌、月缺月圆故事的好机会。打发时间还是不错的,至少还是可以小小励志一下的、免得太消沉,呵呵。

Life, will be better, when shared with people who have the same interests :) 求同存异,分享各个行业的辉煌,学习自己所未曾接触的经验,总是有趣的。最近真的在感叹,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却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啊!乐在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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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儿关经济 读书有感

经济视角下的历史发展

古语有云,

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

嗯,经济学也离不开历史啊。当然,鉴于这个中国计量经济学已经和世界不知不觉脱轨了好多年了(好吧,或许从没接上轨过),大家对于“经济史研究”的定义也自然区别蛮大的。记得若干年前有位教授嘲讽的对我们说,“数学不好的也可以读经济学Ph.D啊,去做经济史就行了,那玩意儿不需要数学”,顿时我们底下鸦雀无声。不过说实话,看国内的期刊,尤其是以《中国社会科学》为代表的社科高级期刊,我还是宁愿看看纯历史研究者写的文章(特征之一是处处注释、注释往往长于正文),也不愿过多的看所谓的“经济学方法研究历史”的文章,实在是味同嚼蜡啊。

相比而言,国外的学者研究经济史的思路我更欣赏,尤其是在经济视角下去看待历史发展的一系列文章。今天收到新一期的AER目录,发现Nathan的那篇Slave Trade已经发出来了,

"The Slave Trade and the Origins of Mistrust in Africa" (with Leonard Wantchekon), American Economic Review, Vol. 101, No. 7, December 2011, 3221-3252.

也便再回去读了一下(working paper版在这里)。先不管这篇文章计量方法上的争议(比如geographical distance是不是违反exclusive restriction之类的),idea还是蛮有意思的。貌似本文也是Nathan以前那篇著名的QJE的续篇:

Nunn, Nathan. 2008. “The Long-Term Effects of Africa’s Slave Trades.” Quarterly Journal of Economics, 123(1): 139–176.

简单的说,文章关注的是横跨大西洋和印度洋的奴隶买卖贸易对于当代非洲人之间“信任”的影响。先简单的拷贝一段当年奴隶贸易的背景:

大西洋奴隶贸易,或称为跨大西洋奴隶贸易。是指16世纪至19世纪时期(也有人认为早至15世纪,并持续至20世纪),在环大西洋地区将非洲大陆人民作为廉价劳动力提供给美洲大陆殖民地地区的一种贸易。奴隶的来源主要是非洲西部和中部,黑人被欧洲人通过贸易或袭击、绑架等手段抓获贩往美洲大陆。这是一种带有强烈殖民主义色彩的血腥黑暗的贸易,在长达约400年的黑奴贸易中,估计从非洲运到美洲的奴隶大约为1200万-3000万。

显然,这种“黑奴贸易”是和新航线的开发有着脱不开的联系的。这个暂时按下不表。

然后呢,被频繁交易的奴隶们自然会受到各种心灵扭曲的压迫,最终可能导致他们对周围人的不信任、进而影响社会制度的形成等等。然后,Afrobarometer调查中询问了撒哈拉以南的非洲中的约21,822,其中一个问题就是他们“多信任你的亲戚朋友、邻居和当地政府”,然后回答会是“一点都不、一点点、有一些、很信任”之一。然后自然,这个东西就放在回归方程的左边了。右边主要是当地某部落或种族中在当年的黑奴贸易中掠夺为奴的人数,还有一系列的几近“标准化”的控制变量。然后在若干篇文章指出当年的“殖民政策”会对后续的经济社会发展有很大影响之后,他们也用一些变量来试图捕捉这种影响。当然,为了逃离“内生性”的纠结,他们选择了一个工具变量——某人所处种族部落离当年黑奴贸易海岸区的距离(距离决定了成本,越近可能越容易被掠夺)。他们认为对于exclusion restriction,他们多少控制了一些衡量当年的殖民政策变量、以及当年部落的饮食结构(离海岸越近可能越依赖捕鱼、进一步影响人口规模),最后还控制了一下到当年撒哈拉贸易大城市的距离……加上一堆“稳健性检验”,最终确认了他们的结论:现在非洲国家人们彼此之间的不信任是可以追溯并归罪于当年的黑奴贸易的

如果我们假设一下“信任”是一个国家拥有一个健康的经济体制的前提条件(比如发达的信用体系可以减少流通环节的摩擦和交易费用),那么非洲的落后可能真的要从这个角度归罪于当年的殖民统治了。

同样有意思的还有原来的一位professor Davide Cantoni 写的一篇关于“新教主义与资本主义兴起”的实证研究文章,基本就是对马克思·韦伯的观点进行了计量角度的研究:

Cantoni, D. (2010). The economic effects of the protestant reformation: Testing the Weber hypothesis in the german lands. Unpublished, Universitat Pompeu Fabra

Working Paper版在这里
也就是说,“新教主义”真的带动了“资本主义”的兴起么?有意思的是,Davide从小长大的德国就是当年新教兴起时和“旧教”并存最“均匀”的国家,因此德国变成了观察这一现象最好的历史见证。他用1300-1900之间德国276个城市的数据,发现,新教主义其实对经济发展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影响。唯一可能的现象是,接受新教主义的家庭/城市往往本身也是比较开发和富裕的,因此最终导致了这些城市发展比较快,而并不取决于新教是否先在这些城市兴起。很有意思的一篇实证文章,也说明了“以史为鉴”的时候,其实有很多工作我们还是可以利用数据更细细的考究的。伟大如马克思·韦伯,也只是基于自己有限的观察得出的结论,不一定有普适性啊(当然,按照这篇文章的结论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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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有感

读熊彼特

若是说在我刚开始接触经济学的时候,谁给我留下的印象最深,那非熊彼特莫属。依稀记得大一的时候在一堆政治经济学劳动价值论中,猛然蹦出熊彼特的“创造性毁灭”之时,那气势磅礴的让人感动的哗啦哗啦的。自此,Schumpeter这个名字就一直深深的留在我的记忆中。只是到后面,越劳碌奔波于技术细节,越没有时间接触熊彼特,只是隐约的在周期理论中有所触碰。后来,受凯恩斯影响越来越深,而读凯恩斯难免听闻当时的争论,在诸多唱反调的摇旗呐喊者中,熊彼特自然是旗帜鲜明的让人过目难忘。

前几日流连于书店,忍不住就抱回来一本《熊彼特》,同一本商定好若干年后送人的《秦观集》一起。当时买的时候也没注意是谁写的,随手就牵回来了,而后一看是(瑞典)斯威德伯格,江苏人民出版社出版。相比于《凯恩斯传》,这本书真的是薄了很多。好在细细读下来,没有失望的感觉,客观的文字简单的陈述,几笔描画就把熊彼特当年的形象清晰的勾勒于纸上。

说来有趣,网上有人说熊彼特之于凯恩斯正如周瑜之于诸葛亮。他俩同为贵族学校出身、还都曾受教于马歇尔。同样关注宏观经济运行,差不多同时在写货币论,同样在自己国家的财政部担任过职务,又同样失意于政界,亦都曾在商海中翻船。看他俩的故事就让人感觉上天总是要给聪明的人造个对手,要不世界就不精彩了。当然,凯恩斯或许和熊彼特最大的不同就是凯恩斯年轻的时候有贵族青年之间的同性相吸倾向,而熊彼特则可谓花花公子。

好了,我总是这么八卦,别的记不住八卦总是忘不了。坦言,熊彼特之前我从未如此感受到“企业家精神”,这个可能稍稍和凯恩斯的“动物精神”有所区别,不过我感觉他俩所倡导的实质相差可能不多(虽然前者更侧重创新)。企业家精神融汇于经济运行之中,从而有了“创造性毁灭”。同样精彩的是由创新和技术衍生的经济周期理论,让人深刻的体会到“螺旋式上升”、或者更简单的说“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之感。经济增长到底是由技术驱动还是制度制约一直争论不休,不过熊彼特敏锐的提炼出来的“企业家精神”确实有非常强的现实解释力,其在管理学中的影响更是不容小觑(毕竟有德鲁克啊……不过其实迄今我还不曾了解管理学关注的核心问题到底是啥,这门学科实在是太面向实际了,难以抽象到一个点)。

暂罢,说一点稍稍偏题的事儿。最近一段时间(>半年)有若干好友或明或暗的诉求“遍寻名师而不至”。但凡青年才俊,都多少有点卧龙当年隐居世外的“清高之气”,待价而沽。每每遇此,大多只能安慰一番,帮忙骂骂世道不公,抑或感叹一句“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其实比较实际的就是“三人行必有我师”,干嘛总是对老师的期望那么高,他又不是亲爹亲娘并没有义务手把手把你带大。尤其是现在,学问上名声高的不见得人也高,至少不见得他有时间精力用在你身上,总不能指望“耳濡目染”就“深得真传”吧。能学一点是一点,老师也是人,不是神,“则其善者而从之”不就完了。我总有一种特封建特迂腐的想法,老师年龄这么大坐在这个位子上,自然必有他的过人之处,所以万万不能轻视。当然,我这也算一种“美好的幻想”,觉得他们应该有过人之处而并不知道到底在哪里,可能至少社会阅历丰富的多吧。

不过,到这里我总是难免像怨妇似的感叹一声“都是扩招惹的祸”啊~扩招数量上来了,质量却下降的更厉害。当然我很能体会“把一群没学上的人扔到社会上会给当地警察局带来多么大的压力”,但是为什么不搞职业教育?我真不明白你折腾着千千万万的人学什么微积分线性代数有啥用,还不如给他们一个钳子把手告诉他们怎么修汽车来得实在。这年头不见得工程师就比高级技工日子好过。毕竟有调查说(来源忘记,见谅),“美国只有42%的人有智商学会高等数学”,虽然说华夏民族自古聪颖,我也不相信这个比例可以提高到现在大学的入学率。如果象牙塔还是当初那个人口密度,或许老师会稍稍有心情多教学生一点、多沟通一点吧。

回到熊彼特。我有点想不明白的就是熊彼特在政界混得很不如意的原因到底是他的个性只适合学界、还是经济理论和现实之见尚有不小的差距?有时候宁愿相信前者为主,毕竟从凯恩斯身上可能更多的体现为前者。而另一方面,熊彼特所言的创新精神,我想知道在现代的中国企业家中是否缺失?创新不等于专利,我有的时候隐隐约约觉得很多企业乐于标榜每年创造了多少新的专利有点过于做表面文章了。当然,从生存压力的角度,我倒是很欣赏华为,不管他的成功到底有多少应该归结于技术创新,至少他的创新是提高社会福利的。我对印度的某些“闭关锁国”做法确实感到悲哀,当然他们考虑的可能不只是商业和社会福利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