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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儿关经济

自然实验,社会行为,etc.

老天原谅我在这个考试周前万分紧张的时间还奢侈的写日志吧。这篇日志起源于我今儿上午很奢侈的看了一会最新一期的AER。 我实在是太怀念AER红色的封皮了,想当年,天天泡在院里资料室的时候,几乎每一期AER、QJE、JPE都会翻翻,看看人家都在干嘛,虽然也知道这些期刊上的文章某种程度上都是有些陈旧的了,不过关注一下他们的idea也是一件不错的事儿嘛。

没想到来这边之后,反而失去了不禁阅读这些期刊的机会。所以今儿看到AER的时候,那种久别重逢的兴奋,溢于言表。

这期AER上有两篇文章很吸引我,至于详细的内容我列在英文博客上了(谁让我先打开了英文博客然后开始写东西呢?这里再把所有的东西都翻译一遍实在是太无趣了,索性就不翻译了)。先说一个人,李欣(Sherry Xin Li ),是其中一篇文章的作者。让我怀念的是今年春天在清华蹭课蹭讲座听的时候有听过她的讲座,是当时少有的感觉很有意思的东西——在《第二人生》这个网络游戏里面做的一些实验。她让我关注的一大原因是她的很多research是基于网络市场的,而我自然很关心网络市场是怎么被经济学家们研究的。AER的这篇有点类似于对豆瓣的研究,关注的是一个电影评价网站,什么情况下人们会更乐于奉献之类的。蛮有趣的,关系到公共物品和社会行为,都是我感兴趣的话题。

然后不出意外,看到一篇和social network相关的。是一篇网络博弈的。今年数数看已经看了不少网络博弈的东西,开始的时候其实对这玩意不太感冒,后来看多了也觉得多少有点意思了。这篇文章很能迎合我们的直觉,记得有一次看到一个朋友写过这么一个故事(貌似以前在说从众行为的时候有提到过):

我曾经在工作中下意识的使用过从众的理论,比如说在网站改版的时候,大家知道,网民通常会反对的,这时候,如果我直接发一个公告,后面肯定一堆人骂;所以 我后来再发此类的公告,都会先找几个人在下面说点好话,但是我发现,即便如此,后面的人还是照骂,我就奇怪了,你们咋不从众呢?后来想想,是因为在网络 上,人们之间互不认识,也对不上脸,所以就不担心其他的人觉得自己怎么那么蠢?也就不介意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

所以,如果我现在来做这个事情的话,可能就会稍微改变一些,首先,我会让意见领袖在公告下面支持我,这样,很多人就会想,那谁谁谁都说好,那就一定 好,之所以我觉得不好,是因为我根本就没发现其中的美好吧?此外,我还会争取用事实说明改版到底为什么好,再加上我本身的公信力,把“好”内化到会员心里。

这里虽然是一种对于从众心里的应用,但是换到一个社会网络的角度,就是一个人们对于信息摄取过程的区分。有些人乐于在搜集信息上投资,这部分人经常被产品销售商定位于“尝鲜者”,类似于某某新科技刚出来就被某些狂热粉丝追捧。有些人乐于投资在建立社会网络的联系上,以期从社会网络中获取更多的信息。这样,在一个社会网络/群落中就形成了一种博弈。这篇文章说的就是这种博弈均衡的存在以及影响的因素,虽然模型相对比较简单,数学上的技术处理也挺无聊的,但是看看这样的直觉上的启发感觉还是蛮好的。突然发现某种程度上,找回对于经济学的触觉最好的方式或许就是多多的读一些东西,首先不能局限于那些整天赶着人跑的problem set,其次也不能屈就于被动的在讲座上被灌输一堆数学公式。毕竟从经济学的角度看,模型背后的经济意义才是更为重要的。作为一个普通人,谁关心为啥“囚徒困境”一定有纳什均衡解呢?只要知道均衡是什么、为什么、怎么可以被改变就可以了。

呃,回到复习中去了,毕竟现在是考试周了没有时间用来挥霍了。然后接下来开始关注我的master project,天知道这会不会是接下来一段时间内唯一一篇以写论文的方式写的东西了。这次有意思的很,会做一些social network的应用,而且很可能是在health economics领域,这大概是我以前从来不曾预期、周围了解我的人也不见得预料的到的一种组合吧。不知道最终会做成什么样子,但愿不会太让人失望。不过考试周啊考试周,唉。当学生就是如此命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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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生活状态

左边诗词,右侧符号

刚刚煽情了一下,写了一首小诗。现在写诗的频率已经大大不如以往了,可能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供思维无限制的飞翔,也没有“为赋新词强说愁”的闲情逸致了。抑或,渐渐的在失去一种对生活中点滴冲击的灵敏嗅觉。

转瞬间,又要回到problem sets上。要做的只是在一堆堆数学符号中寻找出一个真理。有的时候感叹其实我们还是蛮幸福的,大多数时候我们都知道答案是什么,只需要找到通往答案的那条路就可以了。然而在我们之前、找到这个答案的人,却不知要走多少弯路、才能深刻的体会出什么是真理。

很多人研究诸如艺术是不是可以用科学描述,而与我来说,写诗的时候和做数学的时候,我调用的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思维模式。数学需要严谨,而诗词则是一种天马行空的随意——或许这正是我为什么喜欢经济学,因为经济学总是游离在数学和艺术之间。经济学源于真实的生活,所以有的时候只能有一种艺术的眼光来欣赏它,观察它曾几何时的巧夺天工。而经济模型又是借助于数学来建立,此时又难免找寻思维的严谨。当然,数学和艺术本身就不矛盾,我只是想说经济学站在他们两个之间的中间地带而已。

活得优雅,或许我应该感激,我可以享受这种忙碌而悠闲的生活吧。当一个人在做自己喜欢的事儿的时候,他总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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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有感

读《西方世界的兴起》

最近其实挺应该检讨自己的,做事情有些过于功利了,忙忙碌碌只是为了把自己更好的“推销”出去,骗点老外的钱花花。最典型的特征就是一周一次的读书笔记被我已经写成“灌水”日志了,有点新想法还好,没有的话就完全成一个“不能失去生活的优雅”的reminder了。

这周听的讲座也很少,最近有些颇为慵懒的缘故吧。只是去“经济学论坛”听了陈新岗老师的“西方世界的兴起:一个比较研究的视角”。不过好在我还没把去听讲座前搜文献的劣习抛弃,因此乖乖的去图书馆借了那边垂涎已久(实际上是已经躺在我的reading list上很久)的道格拉斯·诺斯的《西方世界的兴起》。

一说到道格拉斯·诺斯,接下来的反应就是对不起徐启福老师。当年我们吵着要弄什么读书会,然后徐老师很热心的推荐了《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和《经济史中的结构与变迁》两本书。然后我当时做的就是去图书馆把两本书抢了回来……而后就是静静的在书桌上躺了两个月,最终又回到图书馆了。而后暑假一看到《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就毫不犹豫地收入囊中,倒是被我老妈先看完了然后沉浸其中的思想久久不能自拔,开始源源不断的教育我。至于诺斯,来源于我上半年期末考试的时候向刘院长抱怨说我们的经济思想史学的真的是“历史”,而不是经济。他很无奈的说我们现在很少有既懂历史又懂经济的老师,所以“未来在你们手中”……怎么听着这话越来越像更流行的“我们缺少既懂经济又懂数学”的老师?可见现在这学科分割的……

这学期开学的时候我就一直吵着要去听历史学院的大牛们的课,这种不用顾忌分数、只为享受的时日着实已经不多了。可惜与我达成一致的那位舍友一直忙碌着保研,现在尘埃落定还在悠悠然然的喘息着。不知道为什么,原来看文章,有数学模型的直接跳过;后来看文章,没有数学模型的直接鄙视;如今看文章,有数学模型依旧直接跳过……当然跳过的原因已经大不相同,对于金融的模型没什么兴趣,对于其他宏微观的模型扫一眼大致就知道起源在那里,因此只要去看他分析的问题就可以了。我一直觉得一篇好文章不在于模型,而在于对于模型的解释,这是很能看出作者对于这个问题的理解能力的。

最近院里比较流行一句话,或许是从人大流传过来的:“我们对于文献的熟悉程度一点都不比国外的一流学府中的博士差”。初看这句话,你会觉得热血沸腾:我们几十年来“一夜之间赶超欧美发达国家”的夙愿即将在我们手中实现。但是细细看看《经济研究》《经济学动态》《经济学(季刊)》的文章,就会觉得其实还差得很远。看看那些所谓的“对文献滚瓜烂熟”的人写个文献综述都写不好,害得我每次看综述都是直接跳到“参考文献”一栏去找那些经典文献,就大概可知国内的“文献熟悉”是个什么层次上的熟悉了。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这样的理解也敢拿出来卖弄?

我一直觉得经济思想的成长是远远慢于数理工具的熟练的。这也是为什么最近导师很高兴的看着我的论文,大赞“技术分析很规范”的同时我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的缘故。昨晚花了几个小时重新疏通了一下文章的脉络,将最终的结果画了两个图直观的表示出来。说实话,我并不在意所谓的模型用了多少技术手段,我写论文又不是为了展示数理工具,也不是技术层面上的创新,我只是想表达自己的一个很简单的经济学思想:为了保持市场的运行,我们必须有所牺牲。而这种牺牲,正是源于信息(不对称)。

好像扯的有点远。和一些学长达成的一点共识是:直接看国外的文章吧。国内的一些博士的文章实在是有名无实,不看也罢。

最后回到诺斯和《西方世界的兴起》。这本书是诺斯1973年的著作,距今已有30多年的历史。而近几年随着诺斯本人思想的进一步深刻,他也在最近的著作如Violence and Social Orders: A Conceptual Framework for Interpreting Recorded Human HistoryUnderstanding the Process of Economic Change中越来越多的涉及到人的意识层面的问题。这本书中译本是一本薄薄的小册子,稍稍有些晦涩,从头到尾都在用一种历史的观点和视角来阐述“高效率的经济组织”对于经济发展的影响。其中一个分析的脉络就是,为什么西班牙和葡萄牙最早踏出了环球探索的步伐(至今在南美洲说这两国语言的还有很多国家),却被后来的英国和荷兰后来者居上?

其实陈新岗老师的讲座中涉及到的西方世界兴起的理论大概分为了八派,涉及到了很多大家的观点。他的框架总结的很好,很清晰的展示了一种历史分析和逻辑上的脉络。像我这种历史积淀这么少,对于经济增长理解也很有限的人都多多少少从中理解了一些东西。

才疏学浅,不再对这么一个宏大的问题进行评价。想到这里,就暂且先写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