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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物馆里的埃及和埃及古城的埃及

可能我的艺术细胞不是天生特别敏感吧,小时候逛博物馆一直会感到无趣。后面长大了,人文知识多一些了,逛起博物馆来多少有点意思了。但长久以来,我觉得在博物馆最无奈的就是,很多时候很难建立我跟玻璃对面的文物的联系。不知道对方的故事的话,其实挺难引起情感的共鸣的。

在诸多艺术形式中,或许画作比古董物件理解起来稍微容易一些。毕竟画作就一小块儿二维平面,创作者必须绞尽脑汁来研究如何表达自己的所思所想,张力一般还是很突出的。物件就难了,创作者纵有无数心思,他首先要满足物件本身的功效,艺术展现往往不是第一位的。这就是我在参观很多知名博物馆的埃及展厅的感觉。木乃伊,雕梁画柱,象箸玉杯,无一列外都毫无生气地摆在冰冷冷的展厅里。我有限的艺术想象力完全不足以在脑中浮现他们原本的样子。

后来终于找到机会去了埃及,流连在卢克索古城,才真正看到了有生气的古迹。一棵棵巨型石柱,原来是组团支撑起入门长廊的宏伟。一幅幅精美绝伦的壁画,原来只是忠实地记录着宗教的传说。他们不再被分割成一块块毫无生气的死物,而仿佛只是睡个午觉,任游人们来往不息。

类似的体验其实不仅限于文物。小时候会去动物园看动物,然而猛兽们丧失了野性的气势,旁观者也不会感到造物主的多元和奇妙。一个个展馆走下来,大同小异,动物们都不怎么有灵性。后面有幸在一些动物的原生栖息地看待他们自由奔腾、飞翔、游泳的样子,才感受到到野性本身的张力。生物才真正是生的,生生不息的。

啰嗦了这么多,除了描述一下这些年四处游荡的一些感受之外,更多的是发现读书也有这般道理。小时候只喜欢读小说,因为情节是跌宕起伏的。读不进哲学,因为完全不能消化个中精妙。现在,多谢时间赋予我的阅历,越来越可以在哲学书籍中得到一些共鸣。后面发现,我深有所感的哲学,其实是借助哲学本身产生的历史背景去理解的。柏拉图的理想国离不开希腊当时的政治体制和社会氛围,洛克的社会契约理论亦反映了当时社会的大众思潮和诉求,并由美国建国发扬光大。单纯去读道理本身,其实多少有点浮沙筑高台,仿佛领悟了什么却找不到根基的联系。嵌入历史背景去读,哲学也便拥有了时代的生命力,生机勃勃。

最近在一点点试图理解最晦涩的康德。不求甚解,但求寻得一丝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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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授的艺术

韩愈说,“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传授两个字也便来于此。传授听起来比意思差不多的教学更加宽泛一点,毕竟从广义上来说,学习是人类的本能,我们时时刻刻在接受新的知识和思想。传授可以是在传统的教室之内,聆听老师组织好的知识。传授亦是在学堂之外,吸纳讨论之中的闪光点点。

人的一生,或许花时间最多的,就是在思考人生。思考我是谁,我要做什么,人生的意义是什么。可惜的是,这些问题永远不会有一个固定的答案,对于人生的思考是随着时间在不断变化的。很大程度上,这深深受到了我们自己的人生际遇的影响。当我们站在现有的位置的时候,环顾左右,试图寻找能走出去的路。有的时候看不清太远处,我们就试图从前人的足迹中寻找一些启发。可是小马过河,就算知道他人的经历与结果,也不一定就是用于自己身上,还是要自我思考一番。

最近几个月,开始试图学习一些哲学的知识,想从哲学家那里找到一些思考的脉络。上学的时候,马马虎虎啃完的各种哲学史,到最后就剩下了一堆名字和术语,却从未想过用在自己的人生上会如何。最近重新拾起这些,却是不同的缘由了。现在更好的是,视频比较发达了,不仅仅是一个人闷在屋子里读书本本身,还可以听听别人是怎么解读的。于是,花了两周的时间,开始跟着 Michael Sandel 的公开课 Harvard Justice 学习。

我其实对哲学里面的伦理学这一支并没有很熟悉。传统的学法,我可能会先找到哲学史的书,梳理一下各个流派的脉络。而Sandel这门课,延续的是“苏格拉底式提问”教学方式,试图以具体问题来启发学生的思考和逻辑推理,层层递进,最终链接回先人的哲学理论本身。这其实是很深层次的一种传授,因为知识本身很容易被遗忘,而思考的过程却是深深的被神经系统链接住的。与其死记硬背100条先贤总结出来的道理,不如自己融会贯通最精华的思想,甚至遗忘道理本身的出处。这样子,知识才有了生命,不再仅仅是文字。中文讲,“悟道”,大概就是对应“传道”吧。

以后可以详细说说最近学习哲学的一些思考,不过一个侧面的话题是,“传授”本身的技巧和艺术会起到多大的作用呢?老师,之所以可以作为一个职业,那爬到顶尖的人,一定不单单是精通于知识本身,而是把知识对应的逻辑想明白了、揉碎了、揉烂了,把最精华的部分通过讲授,植入学生的思考系统之中。很多一流的研究者,并不一定是一流的老师,很可能是因为他们缺少的不是知识本身,而是如何将知识以他人可以吸收的方式阐述出来。曾经熟识的一位犹太裔教授跟我说,他在以色列的时候,曾经专门学习并训练过一门课,那就是如何教课。传授知识是有着极高的技巧的,不仅仅是说话的技巧,不仅仅是知识本身,而更像是一台精致的歌剧,每个环节都是静心思考和布置过的。

回到自己的人生。我虽然没有正式的授课的需要,但是难免花很多时间在告诉别人他们不熟悉的知识和影响他们思考问题的方式。工作中这点其实很频繁,因为没有人一上来就明白如何有效率地合作,大家都是要先彼此学习的。一次次的重复,随着频率的增加,我自然而然也在寻找更好的方式,来让这个过程对彼此更加友好。那这个中的技巧和方法,是不是也可以从教师这个专门负责传授的行业里面,窥得一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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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读《凯恩斯传》(二)

昨天读了一大半,剩下了一小半,今天继续。

凯恩斯毕竟还是以经济学家的身份为大家所熟知的。以前读书的时候经常感慨经济学真的是什么都学,除了经济学原理本身之外,我们还得学历史、哲学、(天文)地理、政治、法律、数学、统计、计算机,甚至于物理——有些思维总是想通的不是?大概就还跟化学还没啥交集吧,连生物都有交集(一是跟生统和流行病学什么的有交集,二是跟神经经济学有交集)。

学的乱七八糟其实对于人脑是一个极大的考验——这也是我觉得为什么在西方教育体系下面,其实人文学科是比较难学的。对于理(工)科来说,极度的打磨抽象和逻辑思维能力是最主要的训练,而对于人文学科则有点考验见海纳百川的功夫——如何把零碎的散落在各个角落里面的东西或紧或松的串联起来。

以前最茫然的就是去艺术博物馆,尤其是当代和现代艺术博物馆。大概这几年在欧洲呆过、在上海的时候也全国四处晃荡、到了美国更是百无聊赖的去各个博物馆闲逛,反而对于当代艺术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兴趣——对色彩明艳的感知,对抽象和具体的平衡,对构图和遐想的感悟。有的时候艺术需要一点空间感,很多作品没有足够的空间是难以诠释它的魅力的。

我觉得凯恩斯投身经济学多少有点是被当时的时事早就出来的——一战、二战,在复杂的国际环境中,人们的不安和焦虑产生了对偶像式的经济学家的诉求。如果他完全生长在一个和平年代,那么搞不好他会成长为哲学家而不是注重在某一个具体领域吧。

他当年对经济学的评价至今品来还是蛮有意思:

(经济学)是一种很容易的学科,但很少有人能够表现优异。

这个悖论的解释在于,一个伟大的经济学家必须是多种天资的组合...他必须是数学家、历史学家、政治家和哲学家——至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还必须同艺术家那样既超然又不被人收买,但有时又如同政治家那样离现实世界非常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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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这段文字的时候我其实是感慨万千的。以前学的学经济学很累,主要是发现对于知识的需求是一个指数增长过程——学的东西越多,不知道的越多、相关的知识越多,于是越发有压力去涉足更多的相关领域。而今读起来,凯恩斯作为一个如此聪明的大脑,当年在经济学还未如此扩张的情况下,便已经感慨出来这里面类似“玄学”的味道——我这里用玄学其实是中性(至少不带贬义)的,因为这个系统实在是过于复杂,以至于我们现在对其的认知太有限。

其实无论是凯恩斯当年还是后面的卢卡斯,对于宏观经济学的理解都有很深刻的一点——这个系统本身是一直在变化的。每当我们对于(处于相对静态的)系统的运转规律更了解一点并加以干涉的时候,系统本身就变了,然后以前放诸四海皆准的原则就不准了。这是一个互动和动态博弈的过程,人们只能一点点的沿着自己的足迹去认知这个系统的下一个可能的阶段,而无法站在一个非常高的高度来鸟瞰整个局面各种可能的变化。每当我们有一点点发现,然后这个世界又变了,这是一种其实对于研究者来说非常可怕却又让人兴奋的状态。真的,很多问题到最后抽象出来都是哲学问题了,因为大家实在是困惑难解。凯恩斯在伊顿公学和剑桥(信使会)都受到了相当密集的哲学训练。我虽然不是特别理解在一个人未经世事(处于象牙塔中)的时候如何可以去感悟哲学的深刻,但或许不同的大脑就是不同的吧,有些思维先建立起来、然后慢慢用生动的事实来充实也不错。

还有一段二战前后、马克思主义大为兴盛的时期,凯恩斯对于《资本论》的评价也蛮好玩。背景自然是大萧条、二战的可能阴云下,人们对于前途道路的迷茫的探索。无论是希特勒对于法西斯主义的探索,还是马克思对于社会主义的探索,都给予了绝望的人群一点希望的光芒。总有人们是相信只有彻底的不同的改变才是改变,而正如凯恩斯所评价的,“俄国是一个难得的拿整个社会做实验”的例子,生在这样的时代也不免让人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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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恩斯将《资本论》和《古兰经》相对比,也是蛮有趣的一番相较。“我不明白为何这两本书都能是世界上的一半人口为它们而战?它让我困惑。”说起来倒是给予了当年的《资本论》一个很独特的位置。读《凯恩斯传》,从他父母的结合、到他的出生、上学、工作,一步一步,我一直最大的感慨就是真的是“时势造英雄”。同样的,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除了英伦大地上的思维勃发,欧洲大陆人们也开始对于未来有着不同的认知。在没有一个认知的体系可以主导的年代,百家齐放的想法确实有意思的很。而其实“信仰”这个东西也是蛮有趣的,以前洗脑的结果就是对信仰是一味的排斥(虽说另一种更为严重的洗脑就是对信仰盲目的跟从)。突然想起,凯恩斯说到信仰也是蛮好玩的,大意为“我们这代人毁灭了新一代的信仰,所以他们是不幸的;而在我们成长的过程中,有幸接触了这些信仰并毁灭了他们,所以我们是幸运的”。

这又有点像昨日说到的实用主义了——人们总是倾向于相信实际中可以被检验(证实或者证否)的道理,而最好的检验的便是战乱的年代、整个社会处于一种不稳定的波折中、什么都有可能发生。我搬到美国这一年多的时间,最大的感慨就是美国实在是太安逸了——太稳定了。硅谷算是一个创新的区域吧,但是你看人们的日常生活也无非是简简单单的节奏。看美国大选,最热的依旧是经久不衰的移民、种族、医保等等。这个社会稳定到了一定程度、以至于大家失去了想象的空间与压力,而不同于主流派别的学说也就难以发出足够的声音(话说早些时间的AEA居然有个heterodox专场,也是有趣)。

说来,这也跟我最近一直在思考的问题有关。既然没办法“躲进小楼成一统,管它春夏与秋冬”,那么面对实际的挑战,我应该如何找寻一条相对安静的道路?人的精力毕竟是有限的,但想象的空间可以很宽广。我一时大概是不会有什么答案了,希望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面可以体会波折之中的兴奋与灵感,注意到一些以前未曾注意或者懒得注意的生活侧面,然后给自己一些更加新鲜的启迪与想法。

这本书还没有完全读完,大概还有个几十页。所以我也不知道会不会写下(三),可能有些想法,可能也没有什么想法。不过还是蛮喜欢这种毫无功利心的读书的状态——我也不知道自己想看的是什么,那就随便看看随便记记,灵感也不是说来就来的,还是有一些积淀才能共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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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读《凯恩斯传》

说来也有趣,这本书陪着我居然漂洋过海了好几番。我虽然对宏观属于一知半解的状态,但是对于凯恩斯这么一个传奇人物还是始终保有着足够的好奇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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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手翻了一下落园以前的日志。好怀念那种读遍各种书籍的日子。那时一点点不成体系的思维,还有那种对哲学朦朦胧胧的感慨,现在都更顺利的串联起来了呢。

已经记不清六七年前第一次读这本书是具体怎样的体会和感悟了,现在重新翻开却也颇为有趣。想看凯恩斯的同性到异性恋的转变,想看凯恩斯从对于哲学和概率的着迷到参与政治事务投身宏观政策,想看凯恩斯和熊彼特的“既生瑜、何生亮”。

那就先从哲学和概率论看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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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段还是蛮好玩的。说的是老生常谈的相关性和因果关系。当年还是一个有点“群魔乱舞”的年代,大家对于统计的概念还有些模糊。从哲学的角度,对于演绎法和归纳法的适用范围和可信度还有一些争论不休。凯恩斯这里说到了计量经济学最重要的一个观点——ceteris paribus(其他条件不变),而他自己也说起来“部分均衡在实际上很难成立”,也就是就算我们的模型甚好、发现的是局部的因果关系,这样的因果关系有多少可推广性(external validity)还是需要打个问号。而有趣的是,在这个时代概率和统计还没有分的很开,大家还在从哲学的层面讨论概率存在的根基。

然后又看到一段他和拉姆齐的八卦。拉姆齐是个英年早逝的天才,想想他二十出头刚入剑桥就赶上和凯恩斯的《论概率》争论,主观概率和客观概率的争论,归纳法和演绎法的争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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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拉姆齐的角度,归纳法是一种“思想习惯”,评价思想习惯的唯一方法就是看这种习惯是否“行得通”...不管归纳法在认识论中的地位如何, 它是一种有用的思想习惯。

这里倒是蛮契合我对于各种定量模型的评判标准...有用。很多为了追求计量上的那一点点依概率收敛、而不管估计量本身的效率如何,在我看来有点舍本逐末。今天边看边在一旁记笔记感慨,有的时候我们为了检测那么一点点弱弱的信号,投入这么大的样本量,测出来的东西不知道到底有多准。这就好像用一个超长焦的天文望远镜,追踪一颗银河系的小行星,稍不留意这行星的轨迹就没了...若不借助赤道仪等等辅助设备,真的是各种手抖。

凯恩斯和莉迪亚的八卦就不说了,对于凯恩斯来说,莉迪亚就是一枚坠入凡间的精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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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world is FLAT! [4th week, Nov]

今天一觉睡到下午6点,准确的说应该是中午吃完饭又睡着了……然后懒洋洋的打开邮箱,淹没在满目的英文中(话说,我的中文最近退化的厉害,我强烈感觉每天用英文写的东西绝对比中文多的多的多!!!),然后突然间很兴奋的发现一封邮件!!!

一个外国人,名字怪怪的,姓的第一个字母L左边竖上还有一个小点,鬼知道是哪国人。还好他写的是英文(要不我肯定直接当垃圾邮件删掉了),然后我就饶有兴致的看起来这封信。不是很长,他告诉我它通过Google搜索到了我的英文博客(不是中文博客哦),然后发现了我的一个Manuscript(也就是未成文的ideas),对那个topic很感兴趣,问我有没有什么相关的资料。我当时那个兴奋啊!我那篇topic是关于虚拟世界里面的通货膨胀问题的,结果貌似周围没有几个人对这个topic感兴趣,自己也没找到新的idea(我得好好补补宏观),就搁置在那里了。这次终于有个老外被我钓上来啦,哈哈!当时的心情只能用一个词儿来形容: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也就是说,我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英文博客虽然更新不多(-_-)但是还算有用的,嘿嘿。真是见证了弗里德曼(是那个记者不是那个经济学家)那本著名的书的题目:The World Is Flat! 通过互联网一切都有可能!!!

不过度兴奋了,说说前几天就一直想写(可惜博客挂掉)而没写成的东西。是Taiyun推荐给我的一本书《西方文化中的数学》([美] M·克莱因著)。当时刚从图书馆借出来,心里就凉了半截:咋这么厚啊!书还被前面那些厚颜无耻的阅览者画得面目全非——拜托,有点公德好不好,谁不知道你家荧光笔多啊,不用到这里来显摆!

而后这周开始我就经常背着它去某些着实无聊但又不得不去的课,不时翻开看看,读个一两章而后休息休息。这本书真的写的很好,翻译的也不错。我原来认为数学一直是不注重历史脉络的,但读这本书,从柏拉图到毕达哥拉斯、欧几里德、欧拉、拉普拉斯、笛卡尔、柯西、达尔文、拉格朗日、哥白尼、牛顿等等,我还没看到高斯就已经完全沉浸在一种数学和哲学的美丽之中了。这些耳熟能详的名字伴随着整个人类对于世界认知的发展,一切一切都显得那么的顺理成章。原来,数学也不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就不用管以前发生了什么的……数学的历史、或者更确切的说、哲学的历史,也是也有意思的。

现在大致读了一半有余,由开始的随便翻翻到现在的敬仰之情滔滔不绝,我开始越来越深的被这本书的思维影响着。原来一直知道数学很神奇,但是都是懒洋洋的学一些解法,并没有试图真的去用数学的思维看待一些问题。原来只是敬仰数学王子高斯,现在则觉得他最伟大的地方就是无与伦比的抽象能力。而这种能力,源于对生活的深刻洞见,这么拨开云雾见天明、透过表面看实质的思维,着实意味深远。

不想再多说什么,每一章其实都有能拉出来扯好多东西的内容,如果我再写下去估计就成了一本更厚的评注(浅薄的读后感而已)了。还是那句话,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有志之士理应亲自翻开一阅。

还有很多很多事儿,今儿悍然的发现居然把信用卡刷爆了……今儿下午也很囧的发现把自己用英文写的东西翻译为中文后几乎不通顺(强烈怀疑是不是自己写的!!!)……而后又把下周上课的课件弄完了。博弈论好讲,可是福利经济学实则是我的软肋。试试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