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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ncategorized 我的生活状态

逻辑问题

最近真心觉得自己的逻辑训练有问题了...SQL总是写错...脑子一点都不清醒。

@Pompei@Pompei

不觉得自己是个很粗心的人啊,但事实证明犯错的时候可以一犯一连串...

貌似每年11月我总得惹出一些祸来。06年11月,删掉了某网站的数据库...10年11月,西班牙语考的一塌糊涂...11年11月...12年11月,连续的在一件工作上犯错犯错再犯错。郁闷啊郁闷。

真想把自己丢在冬天的水里好好清醒一下,或者干脆回娘胎重新出生一回,这个脑子完全处于不灵光的状态。还最近连续做梦,各种寝食不安,各种乱七八糟,各种...

谁可以告诉我应该怎么解救自己...我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练一练自己的耐心和细心了?好讨厌自己这样子的状态啊,好讨厌啊。最近来上海欢迎教育我一下,煞煞莫名其妙的浮躁。好失败的感觉...连最最基本的细致都做不到,好失败...这样子的状态,还能做好什么呢?好讨厌好高骛远的心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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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来游去

青藏行纪(三):修行之道

修行之道
总有那么一些邮件,收到的时候让你泪流满面。最近借着ebay的reference check,联系并顺便和几位教授update了一下我的近况。看到一位的回信,那种天然的关心,让我对着屏幕不禁泪水盈眶。在巴塞只呆了短短一年啊,没想到还有这么持久的联系。感动。联系起前阵子郁彬一封又一封的回我们这些小孩子的邮件,真的是越来越怀念research的氛围。学术圈,纵然有种种不好,但他的那一些好还是让人不断回味的。话说最近一位朋友在考虑quit phd,哎,机会成本超高啊。再容我感慨一下,没做好准备前我是不会去这么折磨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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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 Lhasa Museum, Lha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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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 Lhasa Museum, Lhasa.

今日,沿着虔诚的居士轨迹,沐浴了大小昭寺的光辉。较之罗马天主教的气势,藏传佛教另有一番韵味。平和,安静。走过一座座鎏金的塑像,张望着一片片昏暗的壁画。所谓气势,埋藏在那一次次瞻仰中。更有到访西藏博物馆,精心的回味了一下西藏和平解放的故事。整体来说,佛教给人的感觉就是平和,不争不执,淡然笃定。修行之路漫漫,掩不尽个中心酸。如何才能放弃那多么浮华的束缚,一心的简单的追寻内心的平和与自由?我不知道,也做不到。还需要尘世浮华的洗礼,才能知道哪些是过眼烟云,哪些值得永生珍惜。只张张嘴声称自己万物皆空肯定是不够的,没有被诱惑难道不是因为诱惑不够大吗?谁能抗拒生活的温柔呢?是不是失去一次又一次的身外之物,才能达到内心的宁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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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khang Temple, Lhasa.

隐居属于人生理想之一,但现在看来多少难嫌做作的味道。不要像孟浩然那样,为了隐居而隐居,最后自己耐不住寂寞跑出来一边叫唤什么功名利禄只是身外之物,另一边暗暗攒足力气各种求。修行怕不能只流于形式吧。想想,还是先不谈什么追求这么远了,还是琢磨一下如何在这个浮躁的尘世中过得更舒服吧。为了自己喜欢的东西,享受付出和奋斗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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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 the top of Jokhang Temple, Lhasa.

不知为何,或许一个人的旅程特别容易让思念泛滥。突然想起十几年前,那个同样温润如玉的夜晚,我和一位共同成长的朋友的对话:“有些事情,我觉得当时想明白了,可若干年后回头看看,发现其实当年要想的其实还有很多”。是啊,总试图让自己想明白很多事情,人生在规划好的轨迹上不想偏离太远。可是,其实每每,只是年少无知罢了。从这里看,理性预期既有合理的地方,又不见得那么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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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side of the Jokhang Temple, Lhasa.

然后,就算是曾经那么惺惺相惜的碰撞,也都湮灭在时间洪流中了。我唯一比他幸运的一点是,我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专业,于是苦也是甜。希望时间,不要残忍地让那颗曾经也澄澈空明的心灵,被太多污浊。

Though our ways diverge, please always keep our dreams in heart.

这样,就算冬天,也不觉得太孤单寒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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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hasa's typical house, Lha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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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eiling of a typical Lhasa restaurant, Lha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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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side of the Jokhang Temple, Lha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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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儿关经济

强力工具、路径依赖与独立思考[10.6更新]

现在越接受专业的经济学训练,尤其是很多工具性的训练(特别是数学工具),导致了强烈的思维上的路径依赖。这样的结果就是,看问题、分析问题越来越片面,角度越来越单一,难以从全局的高度去统筹考虑。

不得不说,数学学好了,会觉得这个工具实在是太强大了。像金融资产定价理论中著名的“马科维茨边界”从数学上看仅仅是个二阶距,还有拉姆齐使用动态规划解释存款和税收(参见:[cref %e4%b8%ad%e5%9b%bd%e7%9a%84%e7%bb%8f%e6%b5%8e%e3%80%81%e7%bb%8f%e6%b5%8e%e5%ad%a6%e5%92%8c%e7%bb%8f%e6%b5%8e%e5%ad%a6%e5%ae%b6]),很多很多简单的数学应用都对经济学的发展起了重要的推动作用。但是这样一来,强力的工具容易让我们忘记了经济学本源的思考。这就是非常麻烦的事儿。

现在越来越感觉到自己思维的片面性。自从读完了拉丰的《激励理论》之后,一说到一个问题,我条件反射的就会先去检验激励是不是出问题了。比如现在大学生教育体制,我考虑问题的角度都是怎么去激励学生,此时背后默认的假设就是学生都是好学的,只是制度有了问题。这样一来,无疑把这个问题片面化了,毕竟人和人的差异还是蛮大的,并不是每个人都以追求自我价值的实现为终身目标。我讨厌分数评价这个体制,每每看到那些一心上自习、只是为了从90提高到99分的孩子,都会感到悲哀,觉得他们忽略了人生太 多的美好。但是“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我也不能强求每个人都在课余时间去扩充知识面,去体味社会的美好。我喜欢那些涉猎广泛的人,觉得把自己囚禁在某一学科是一种莫大的悲哀(参见:[cref %e5%b0%8f%e8%ae%ae%e8%b7%a8%e5%ad%a6%e7%a7%91%e6%95%99%e8%82%b2]),但是忽略了他们在其中体味到的我们旁观者难以感知的乐趣。

数学工具和成熟的经济学分析工具的强大,让我们在反复的训练之中固化了那些假设。比如经济学里对于理性经济人的假设,我觉得很多时候都不愿意去接受心理学对于人类行为的一些解释,毕竟这样子触一发而动全身。但是更严重的是,数理训练永远比经济学思维训练来的容易得多,至少我是这么感触的。而且数理方法是个捷径——从功利的发表论文来看。所以,一批又一批的年轻学者前赴后继的去追寻数理上的东西,计量模型越来越复杂,数学推导越来越抽象高深,用一己之力筑起了 “业余爱好者”和"专业学者"之间的高墙。

有的时候我们经常打趣而地说“经济学的现实解释力越来越差只是因为我们的假定和现实有距离”,但是大家 知道假定和现实有距离之后做的并不是研究怎么放松假定或者重新假定,而是怎么继续在这个假定上找到更形式完美的数学结果,然后掩耳盗铃的说服自己说“虽然假定和现实有差距,最后的结果可能也会偏差不远吧”。这就比较可怕了,很多由此实施的经济决策反而适得其反。

越来越多的假定固化,越来越多的路径依赖,使得我们自由思考的余地越来越小。自然科学是建立在物质世界基础上的,一切的想法都可以在实验室中得到证实或者证伪。但是社会科学,却没有这么优良的实验场,故而只能通过经验主义——即以过去来推断未来,用统计学来推断因果关系(参见拙作:[cref %e7%bb%9f%e8%ae%a1%e5%ad%a6%e5%92%8c%e8%ae%a1%e9%87%8f%e7%bb%8f%e6%b5%8e%e5%ad%a6%e7%9a%84%e7%a5%9e%e5%a5%87%ef%bc%9f] )。这不是经济学家的无知,而是无奈。

我们现在学习的主流经济学有着完美的,或者说成熟的数学分析工具,但是他的思考本源无疑是建立在自由市场经济上的。“看不见的手”理论将市场描述成一个完美 的、神奇的自动运转机器,就算放松假定提出“垄断”等市场结构,也是不够的。我只是在想,一年又一年的接收着这样的训练,怎么能够保持我们大脑中对于经济 学本源的思考,怎么能够跳出路径依赖和思维固化的框框,站在更高的高度上,一览众山小?今天晚上去上课,零零散散的教室里面只来了十几个人,却是难得的和老师交流的好时机。余东华老师在我看来是一个思维比较开阔的老师,跟他说这个问题,他也只是在一再的感慨“确实能把国外的经济学应用并创新的人很少”,却没有得到我想要的答案——怎么在学习主流经济学的时候保持应有的独立思考。

我很迷惑,学的数学越多,感到经济学技术层面的学习越容易,越迷惑。一步步看自己的manuscripts, 越来越感觉到自己思维的拘束,缺乏高度、难以顾全大局。一边是知道数学对于经济学成长的重要性,所以格外奋进的学习数学;一边是越来越囚禁在分析工具里 面,跳不出来思维的陷阱和框框。这对于经济学这种高度依赖对于经济社会感悟力的社会科学,实在是非常的麻烦的。数理技术的应用符合了现在学术发展的潮流, 所以备受追捧,或者说是生存必须。但是我却不希望在这样的潮流中,丢失了自己的思考。“赶热潮的人,那多得很。甘心坐冷板凳的人,却不多。[cref %e6%88%91%e4%b8%8d%e7%9f%a5%e9%81%93%e2%80%a6%e2%80%a6]”季羡林先生的话一再的回映在我的脑海里面,深刻的警醒着我。但是,虽有这般意识,却不知道如何静下心来,如何沉淀下来。

也许这就是年轻的弊端。思维太简单、易浮躁。但是,时不我待,如何才能平衡?
也许,路漫漫其修远兮,唯有上下而求索。

[Update:2009.10.6] 延伸阅读:《工具化对经济学有利还是有弊?》,来自聂辉华的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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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IT观察与思考

企业家,创新和动物精神

创新(innovation )究竟是什么?可能我们最熟悉的莫过于熊彼特的定义。

经济学上,创新概念的起源为美籍经济学家熊彼特在1912年出版的《经济发展概论》。熊彼特在其著作中提出:创新是指把一种新的生产要素和生产条件的“新结合”引入生产体系。它包括五种情况:引入一种新产品,引入一种新的生产方法,开辟一个新的市场,获得原材料或半成品的一种新的供应来源。熊彼特的创新概念包含的范围很广,如涉及到技术性变化的创新及非技术性变化的组织创新。

同时更关键在于
1、他明确指出创新与发明的区别:“创新”不等于技术发明,只有当技术发明被应用到经济活动中才成为“创新”。
2、指出“创新者”专指那些首先把发明引入经济活动并对社会经济活动发生影响的人,这些创新的倡导者和实行者就是企业家
3、“企业家”既不同于发明家,也不同于一般的企业经营管理者,是富有冒险精神的创新者,“创新”是企业家的天职
4、经济增长的动力是创新者——有远见卓识、有组织才能、敢于冒险的企业家。经济增长的过程是创新引起竞争的过程:创新——模仿——适应
5、企业家精神:企业家为了证明自己出类拔萃的才能而竭力争取事业成功的这种非物质的精神力量,支配着企业家的创新活动,这种精神就是企业家精神。

在熊彼特那里,这种经济增长的动力源被归结为“企业家”的追求事业成功和争取出类拔萃的那种非物质追求的“创新精神”;在凯恩斯(Maynard John Keynes)那里,则被理解为熊彼特式“企业家”扩张企业的那种“动物精神”。可以说,创新表面上是一种行为,更多的是一种精神。或许心理学的研究,微观层面的人类的心理满足感会越来越多的加入经济学的分析框架,使得它更贴近现实。

我个人特别喜欢“动物精神”这个词儿,刚搜到一篇名为“动物精神与宏观经济”的博文,因已被转载数次,我也不知道原作者是谁了。各位可以搜搜这个标题找找看。其中有段话擅自转贴过来。

凯恩斯在其传世巨著《通论》中曾强调,人们的行为不仅仅受理性指导,也受其动物精神(animal spirit)影响。他指出,用于对不确定的未来进行收益估计的知识基础没有多大的意义,甚至毫无意义;但若如此,人们如何决定要修一条铁路、开发一座铜矿、创办一家纺织厂……呢?这样的决策只能“被看作是动物精神使然”,它们来自于人们“想要采取行动的冲动”,而并非理性经济学所指示的是按照“收益乘以其概率的加权平均值”为根据的。

经过许多年以后,而今,“动物精神”正在由新凯恩斯主义学者发扬光大,并用于解释经济波动。像诺贝尔奖得主阿克洛夫(G. Akerlof)之类的行为宏观经济学家甚至坚信,必须考虑动物精神,才有可能真正理解经济波动。

究竟什么是动物精神,它们又如何对经济产生影响?阿克洛夫和希勒的新作《动物精神》试图对上述问题给出答案。动物精神实际上是非理性动机和非理性行为的代名词。动物精神理论坚持,尽管人类大多数经济行为源自理性的经济动机,但也有许多经济行为受动物精神的支配;即人们总是有非经济方面的动机,在追求经济利益时,并非总是理性的。人们的理性有可能被动物精神支配。

前面大篇幅铺垫了这么多,只是为了大家先对“动物精神”有个直观的认识。终于到了我的正题了,源于前几日看到的一篇文章

不过关于“老龄化”的问题,在中国,我看到的不是人口的老龄化,而是资本的老龄化。我的舅舅在过去二十年是佛山地区搞工厂的,现在也正在艰难维持着自己的厂房。但是他现在已经成为所有原来搞实业的朋友耻笑的对象。因为大部分佛山地区的实业家现在都成为房地产投资家了,所有新增的资本基本上都投资在土地和住宅中。
其中最本质的,我认为,都是因为他们老了,这些手执资本的老人,以他们的年纪,已经失去了办实业的创造力。而生活在广州和佛山的年轻人,家庭的观念如此之重,再加上十多年没有创造性的教育,已经没有半点儿父辈的创业精神了所有人都只是正在为那幢结婚的房子而努力,或者是拿了家长的钱,但是绝对不是办实业,不是玩了,就是炒股票。
这是改革三十年后的悲哀就是,经济的长远发展必须要科学技术,但是这只是一驾马车,另一驾更为重要的马车是“自由”的精神在中国的完全缺失。在我的体验中,现在的年轻人没有一个懂得自由,没有一个独立的个体,没有一个人能脱离家长,没有一个做到残雪所说的“精神上的断奶”。所以,譬如在广州和佛山,年轻一代已经失去了创造的精神,人口是首先是拥有资本的人的老龄化,然后恐怕是新增人口的幼稚化

这只是一个侧面,不能以偏概全,我们得承认在北京中关村、在上海、在杭州,还有很多致力于创新的弄潮儿闯荡在IT世界的波澜壮阔里。看看风投(或者最典型的,刚出来的天使投资——李开复的创新工厂),看看创业板,大概就能知道中国的新实业家到底有多少。只是另一面颇为悲哀的就是,福布斯排行榜上,罕见不涉足房地产的富人。个人觉得,张骞的“实业救国”,依旧闪烁着光辉。

但是我不得不说的是,创新精神确实在中国越发的缺失。我不知道这样说合不合适,但是我个人认为学术界的抄袭之风愈演愈甚只是一个开始。随便在Google或者百度里面敲入“学术抄袭”,漫天的新闻、指责让人觉得这个圈子简直漆黑一片。那么到底是为什么呢?我们可以简单的说学术圈太浮躁了,大家都急功近利。但是,我想更深层的原因是不是,我们根本不需要这么多的科学家。每年招那么多博士硕士,博士还好,你问问现在的硕士有几个是致力于搞学术的?但是他们要毕业、要去争奖学金,这一些评价体制的基础都是:论文。我这么说可能会招人骂,毕竟很多人也并不愿意在校园里浪费三年的时间只是为了一纸文凭,但是他们别无他法:当你看到所有大企业的招聘启事上面都要求硕士学历的时候,你能怎么办?

说到底,还是中国人口太多,而有这么急促的推行高等教育普及化。从心里说,我是支持高等教育扩招的,就算教育质量在下降,但是毕竟还是扩大了整个人群的受教育面,提高了大多数人的素质。毕竟人口的受教育程度是一个国家未来发展的命脉——或许有人不赞同这样极端的说法,但是确实,中国需要人才。

我们无法将研究生教育迅速的转换为市场需要的培养模式,毕竟适应市场所需的MBA等专业有限——更何况很多人去所谓的MBA只是为了积累人脉。或许我们缺失的是专业技能的训练,是专业人才的培训。但是在中国,又有几个人愿意去接受技能训练?或许,现在火热的IT教育培训造就的速成人才是一个开端,不论它好不好,但只是我们开始迈出了第一步。

回到学术圈。学术毫无疑问,是一个对于创新追求到了极致的地方。最高的荣誉诺贝尔奖只颁发给原创作者,一个博士毕业必须要有自己原创的东西。这一系列的规则约束下本来学术界应该是一个精英汇聚、人才辈出的圈子。但是为什么现在越来越变味了?不愿再多说什么,或许中国的“科研项目”体制对此有一些贡献吧。我承认我是个比较懒的人,改变不了的事情我宁愿不去碰触,简单的逃离。

接触了很多学长学姐,在他们身上越发的感受到“动物精神”的消失。我是很讨厌那种为了课题而写论文的人,东拼西凑不知所云弄来一堆华丽丽的东西,然后洋洋自得的摆在那里最好别人都看不懂。不是出于兴趣的选题,不是出于深切感受的抒情,那么对于社会科学来说,多多少少就仅剩华丽的技术外壳,徒有其表。

那么我们又何以强求,这样的体制下培养出来的所谓人才投身于市场经济的大浪里面还能剩下一些创新精神呢?追本溯源,我不想归咎于应试教育,但是却又找不到更合适的替罪羊。

最近几年,各大媒体上都在鼓吹“青年创业中国强”的杰出年轻才俊。但是有句话说的话,媒体上什么吹的越凶,说明中国最缺什么。请谨记,个例不代表大众。

我不想说“祖国的命运掌握在年轻一代手中”这种冠冕堂皇的话语。只是觉得人生一世,既有此契机,就不要让自己的才华埋没、沦落于滔滔的势力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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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儿关经济

流连于复杂和简单之间

常常觉得写东西的境界有两种,一种是白居易似的“作诗力求通俗,但并不是率易之作“:

他在《诗解》中自述说:“旧句时时改,无妨悦性情”。他一方面要求文字浅切平易流畅,另一方面追求有意境、有韵味,所以白居易在世时,他的诗就得到广泛的流传。

白居易反对唯尚“淫辞丽藻”的形式主义文风,他学习民歌,作诗广泛运用俗言俚语,博得后人“老妪都解”的称道,形成了我国诗歌史上平易通俗一派。

另一种则是词藻的巧妙堆砌和复杂构造。此类精工巧匠颇多,不必枚举。

今天突然间说起简单和复杂,其实一直觉得两者只是一个事物的两个极端形式,大都我们都是处在其中间的,要么稍偏繁缀,要么稍偏直白。当然,毫无疑问我是强调文字的解释能力的,用简练的语言解释清楚一个事情我认为是最强的能力。然而往往读书之时,会发现很多文字偏于晦涩,往往反复咀嚼多遍而始终难得其要领。或许在这个信息泛滥、崇尚快餐文化的时代,平易近人的文字更有利于降低人们的阅读成本,快速有效的获取信息。但是我始终难以理解,为什么有些文字要故意的构造的颇为深奥,是要铸就一个阅读的壁垒还是非此类语言难以精确表达?

除了诗歌,我真的很少体味到语言简洁背后的神奇。诗歌或许有点被我看的高人一等,往往不太明确的文字之间方能透露出诗词背后的婉转美丽。说个大家都耳熟能详的例子吧,那便是温庭筠载入初中语文课本的一首诗:

望江南

梳洗罢,
独倚望江楼。
过尽千帆皆不是,
斜晖脉脉水悠悠。
肠断白苹洲。(繁体字为草字头下加“频”字----苹)

这首诗乍看或许简洁明了,但是背后可供人联想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

另一位我颇为喜爱的词人秦观,大抵也是有这么一点风格。我是颇为倾向有一点“花间派”的浮华词藻,悠然婉转的表露那一点点心里的戚戚然之情。诚然,这颇有一点小家子气,算不上能广受赞扬的烈士激昂之类的豪壮之情。只是,尚难以逃离那份“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多愁善感”之气息。

花开不同赏,花落不同悲。欲问相思处,花开花落时。
揽草结同心,将以遗知音。春愁正断绝,春鸟复哀吟。
风花日将老,佳期犹渺渺。不结同心人,空结同心草。
那堪花满枝,翻作两相思。玉筯垂朝镜,春风知不知?
——《春望词》 [唐] 薛涛

这首诗曾经在后花园贴过,而后也曾多次与人聊天中提及。或许,稍嫌悲凉,却也恰如此景。

前几日还有些“意志消沉”,不知道应该做一点什么为好。看古希腊、古罗马哲学或许不失为一计良策,只是静心阅读或许还需一些时日沉淀。前几日借来的《经济思想的成长》暂时又借给另一位更想了解经济思想发展脉络的同学了,暂时也不知道看什么好了。暂时不想看那些技术化的东西,毕竟好不容易应付完这么多考试终于有时间沉静下来好好的思考一下,而不是继续忙碌的追逐那些技术化的东西(或许诚如导师所言,技术化的是最容易学习的,给你一年半载的时间都能学的差不多,但是思想则是需要长久的培养的)。

还好每次心情浮躁不知道干什么为好的时候总有Google Reader里面的一堆新闻可以让我思考,还有很多名家的言论值得深思。不知为什么,又是汪丁丁老师的文字让我的心沉淀下来。这次不再发邮件问他能否转载,只是做个引用,应该也可以了。

在情感世界里,与其它哺乳动物的情感相比,人性的复杂可谓“登峰造极”。故而,研究复杂性,最简单不过的途径,是如古代儒家那样,或如佛家那样,反求诸己,返观人性。虽然,不可放弃概括——这是任何一门科学的必要条件。

在我们生活的世界里,这就是“社会科学”的处境——既不放弃复杂又不放弃概括,二者是相互批判着的同一。既然如此,社会科学的表达方式,主要地应当是叙事的——recursive,而不是演绎的——deductive,或归纳的——inductive。换句话说,应是苏格拉底式的对话,是“对话的逻各斯”。

与“简约”(reduction)相比,“概括”是一个丰富得多的语词,它似乎没有对应的英文单词呢。概括,是这样一个心理过程:首先,我从经验里回忆事件A1,A2,……,Aq,注意到它们之间的差异性,更注意到它们的共性,我于是用符号A代表它们的共性,A是它们共有的性质。进一步——这一步是怎样在我们头脑里发生的,科学家尚未研究清楚——我可用性质A定义一个概念“A”,这就是内涵式的概念定义。这以后,我不必回忆,甚至不必体验新的事件As,我只需要训练我的认知能力,使我能够认知一切具有性质A的事件,想必它们都在概念A里面。柏格森指出,这就是概念的好处,它节约了时间

可是,上述过程运用于社会事件就很容易发生错误。因为,我们关于社会事件往往带有偏见——与切身利益相关的许多种类的偏见。受了偏见的影响,首先,我们的记忆可以被扭曲——被我们无意识地扭曲。其次,我们对事件的认知可以被扭曲——无意识地或有意识地。这样扭曲的结果是我们对许多事件的概括,以相当高的概率,失真。至于什么是“真”,我在以前的文章里写过,此处不赘。

所以,从事社会科学研究的学者,有必要反复体验类似事件,为了纠正很可能失真的概括。这样的体验,对数学家而言必要性小得多,因为数学概念是人类对非社会事件运用概括能力的结果。社会科学研究者不仅有必要反复体验类似事件,而且有必要倾听其他研究者的体验和概括,这是因为有些偏见太顽固以致我们非通过对话和相互批评而不能觉悟。

此文的标题为《复杂性——其实就是对概括的批判》,载于其博客。有的时候感慨自己很少能静下心来看一些哲学和逻辑的根本问题了,而是迷失在某些技术问题的主观臆断里面,这有时候也是颇为悲哀和不断提醒自己的。诚然,做学问是个严肃的事儿,经常很悲哀的看着计量被滥用,因而有同学说“计量很简单嘛,多讲一点应用就可以了嘛,那么容易上手,何必顾及那些复杂的推断?”之时,我都不自主的感到由衷的寒意。看着那些随便根据统计数据出来的结果,都不能简单的规制为制造垃圾了,而是误人子弟。正所谓“三人成虎”,这样的人多了,难保最后的结果会成为什么样子。

可是,网络始终是浮躁的。

面对电脑屏幕,究竟有多少可以静下心来的机会。面对花花世界诸多诱惑,又有多少人能够清心寡欲的沉心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文末,尚有一事值得提及。当时高考志愿选择经济而不是善长的理化,颇有一种逃避的心态。然而虽然逃掉了技术上的复杂,却进入了一个认识真实世界的复杂境地之中。两者之间或许诚然难以对比。有的时候想逃避到数学或者其他简单的用工具就可以放心说话的世界,但是始终或许还是难以抵抗经济学的魅力——不管在这个过程中被多少所知有限的人误导了,走了多少弯路了,我只是相信自己还是可以找到一条迢迢大道的。此情此景,或许真的与分数无关。那些在意分数的孩子,是不是足以把自己逼上天才的境地呢?我不知道最后的结果,只知道他们行走的格外辛苦。或许,唯有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