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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儿关经济 读书有感

经济视角下的历史发展

古语有云,

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

嗯,经济学也离不开历史啊。当然,鉴于这个中国计量经济学已经和世界不知不觉脱轨了好多年了(好吧,或许从没接上轨过),大家对于“经济史研究”的定义也自然区别蛮大的。记得若干年前有位教授嘲讽的对我们说,“数学不好的也可以读经济学Ph.D啊,去做经济史就行了,那玩意儿不需要数学”,顿时我们底下鸦雀无声。不过说实话,看国内的期刊,尤其是以《中国社会科学》为代表的社科高级期刊,我还是宁愿看看纯历史研究者写的文章(特征之一是处处注释、注释往往长于正文),也不愿过多的看所谓的“经济学方法研究历史”的文章,实在是味同嚼蜡啊。

相比而言,国外的学者研究经济史的思路我更欣赏,尤其是在经济视角下去看待历史发展的一系列文章。今天收到新一期的AER目录,发现Nathan的那篇Slave Trade已经发出来了,

"The Slave Trade and the Origins of Mistrust in Africa" (with Leonard Wantchekon), American Economic Review, Vol. 101, No. 7, December 2011, 3221-3252.

也便再回去读了一下(working paper版在这里)。先不管这篇文章计量方法上的争议(比如geographical distance是不是违反exclusive restriction之类的),idea还是蛮有意思的。貌似本文也是Nathan以前那篇著名的QJE的续篇:

Nunn, Nathan. 2008. “The Long-Term Effects of Africa’s Slave Trades.” Quarterly Journal of Economics, 123(1): 139–176.

简单的说,文章关注的是横跨大西洋和印度洋的奴隶买卖贸易对于当代非洲人之间“信任”的影响。先简单的拷贝一段当年奴隶贸易的背景:

大西洋奴隶贸易,或称为跨大西洋奴隶贸易。是指16世纪至19世纪时期(也有人认为早至15世纪,并持续至20世纪),在环大西洋地区将非洲大陆人民作为廉价劳动力提供给美洲大陆殖民地地区的一种贸易。奴隶的来源主要是非洲西部和中部,黑人被欧洲人通过贸易或袭击、绑架等手段抓获贩往美洲大陆。这是一种带有强烈殖民主义色彩的血腥黑暗的贸易,在长达约400年的黑奴贸易中,估计从非洲运到美洲的奴隶大约为1200万-3000万。

显然,这种“黑奴贸易”是和新航线的开发有着脱不开的联系的。这个暂时按下不表。

然后呢,被频繁交易的奴隶们自然会受到各种心灵扭曲的压迫,最终可能导致他们对周围人的不信任、进而影响社会制度的形成等等。然后,Afrobarometer调查中询问了撒哈拉以南的非洲中的约21,822,其中一个问题就是他们“多信任你的亲戚朋友、邻居和当地政府”,然后回答会是“一点都不、一点点、有一些、很信任”之一。然后自然,这个东西就放在回归方程的左边了。右边主要是当地某部落或种族中在当年的黑奴贸易中掠夺为奴的人数,还有一系列的几近“标准化”的控制变量。然后在若干篇文章指出当年的“殖民政策”会对后续的经济社会发展有很大影响之后,他们也用一些变量来试图捕捉这种影响。当然,为了逃离“内生性”的纠结,他们选择了一个工具变量——某人所处种族部落离当年黑奴贸易海岸区的距离(距离决定了成本,越近可能越容易被掠夺)。他们认为对于exclusion restriction,他们多少控制了一些衡量当年的殖民政策变量、以及当年部落的饮食结构(离海岸越近可能越依赖捕鱼、进一步影响人口规模),最后还控制了一下到当年撒哈拉贸易大城市的距离……加上一堆“稳健性检验”,最终确认了他们的结论:现在非洲国家人们彼此之间的不信任是可以追溯并归罪于当年的黑奴贸易的

如果我们假设一下“信任”是一个国家拥有一个健康的经济体制的前提条件(比如发达的信用体系可以减少流通环节的摩擦和交易费用),那么非洲的落后可能真的要从这个角度归罪于当年的殖民统治了。

同样有意思的还有原来的一位professor Davide Cantoni 写的一篇关于“新教主义与资本主义兴起”的实证研究文章,基本就是对马克思·韦伯的观点进行了计量角度的研究:

Cantoni, D. (2010). The economic effects of the protestant reformation: Testing the Weber hypothesis in the german lands. Unpublished, Universitat Pompeu Fabra

Working Paper版在这里
也就是说,“新教主义”真的带动了“资本主义”的兴起么?有意思的是,Davide从小长大的德国就是当年新教兴起时和“旧教”并存最“均匀”的国家,因此德国变成了观察这一现象最好的历史见证。他用1300-1900之间德国276个城市的数据,发现,新教主义其实对经济发展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影响。唯一可能的现象是,接受新教主义的家庭/城市往往本身也是比较开发和富裕的,因此最终导致了这些城市发展比较快,而并不取决于新教是否先在这些城市兴起。很有意思的一篇实证文章,也说明了“以史为鉴”的时候,其实有很多工作我们还是可以利用数据更细细的考究的。伟大如马克思·韦伯,也只是基于自己有限的观察得出的结论,不一定有普适性啊(当然,按照这篇文章的结论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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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生活状态

美好时光

刚刚看完了新上映的《Midnight in Paris》,很好看,很有趣!上次去巴黎的时候适逢冬天,冷得很,所以我对巴黎的印象没有那么美好(相比于罗马)。看过这个电影以后,却觉得巴黎真的是一座浪漫的城市,好浪漫!好想在夏天再去一次巴黎,去看看那里的人、事、物……

这两天难得有充裕的时间和心情读书,匆匆中读完了《女士品茶》和《万历十五年》。读前者是因为偶然间翻来了,其实很久以前就想读的,但是一直没找到完整的时间静下心来看。这次终于打开了,而且一发不可收拾,半天没干别的就读它了。《万历十五年》是最近需要为经济史写一篇论文,于是就想回顾一下明清史。现在真是觉得当年不好好的学习历史是件蛮遗憾的事儿,不过这很大程度上要归咎于我所经历的历史教育的失败而不是我自己的失败。我的好多历史知识其实是从游戏中学来的,说来还真有趣!

然后今天终于记得去图书馆里把凯恩斯当年关于概率论的著作搬回来了。有意思的是,今天和一个同学聊起凯恩斯,他居然也不知道凯恩斯除了是一个经济学家之外,还对概率论有所造诣。貌似他是在英国读的本科啊,呃,看来凯恩斯对于经济学的贡献真的是远远大于其他贡献了,所以有点验证了“月明星稀”的说法,毕竟月亮太耀眼了!

嗯,没想到还有机会在这里静下心来好好的读一些其他学科的书,貌似前一段之间读的全是纯经济学论文或者著作,哎!知识还是应该全面学习的嘛!这次借着写经济史论文的机会,可以好好的回顾一下近代史,嗯,真不错。话说,我从来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写和工业革命及“大分歧”(big divergence)有关的东西,这个题目着实是太大了,总是觉得拿捏不好。不过试一试也无妨,有一点想法哪怕幼稚,说说又如何。搜了搜文献,不知道为什么经济史研究涉及中国古代或者近代的少的很,希望不是我搜索的方法有误。诚然,中国改革开放三十年是一个很好的研究题材,不过谁也不会否认中国古代文明也是很有意思的啊,更何况中国保有那么好的文献记载(哈哈,是不是要多谢我们的四大发明呢?)。嗯,做一点是一点吧,看看有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么~

真的不知不觉的,发现自己的思维还是有些西化了,或者说更开放了?欧洲真是一个迷人的地方,尤其是论及历史文化。嗯,最后罗嗦一句,巴塞罗纳的午夜,也是很美好的!套用Midnight in Paris里面的场景,就算我们碰不到毕加索或达利,能碰到高迪也是不错的嘛!哈哈,纯属午夜瞎想,见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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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儿关经济

有常识没知识

经常说,那些“有知识没常识”的人挺讨厌的,尤其是某些喜欢在媒体上夸夸其谈的家伙们,仗着自己受过正规严格的经济学训练就一副“经济学万能”的样子四处招摇,然后抛出一些让人觉得“有知识没常识”的观点,有的时候多少有些让人哭笑不得。说到这里,郭凯是个例外,他的博客是少有的又有知识又有常识的,有的时候真的挺佩服的,不知道他的那么好的直觉是哪里来的——总觉得这东西不单单是读论文就能积累的。

不过最近才意识到,原来另一面、有常识没知识也是很可怕的。可怕的不是这种人很多,可怕的是你要跟他们一起做一个项目。这个毕业论文简直整的我抓狂,难道没听过“人月神话”(见:[cref %e5%86%8d%e8%ae%ba%e2%80%9c%e4%ba%ba%e6%9c%88%e7%a5%9e%e8%af%9d%e2%80%9d])的悖论么?整一堆人进来就一定高效了?没有科学的管理模式,我们面对的只是高昂的沟通成本。尤其是论文这种东西,真的是,人越多越坏事,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我算是知道“进退维谷”的感觉了。唉,是不是当时就挑错了人呢?应该挑一堆更聪明点的,或者哪怕是free-rider也无所谓啊,一群有常识、还乐意表现的人凑在一起,我真的是无奈啊无奈啊。每当此时,我都不由自主的去blame欧美某些高校的经济学训练模式——纯技术训练、本科两三年速成。搞得现在我对某些名校的崇拜情结荡然无存了——整个就是投行培训班,一点直觉都没有,学了一堆高深的理论和技术工具,至于怎么应用一点思路都没有(总结俩字:工匠)。唉。

我刚来的时候觉得特自卑,数学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什么这书那论文都没看过。后来才发现,那些本科顶着名校光环的也就是那么回事儿嘛,尤其是学“经济数学”的,真的就是三高+数学,做个调查连基本的调查方法都不知道,更别提什么问卷设计和数据整理了,更别提什么项目评估了。我后来发现,嗯,虽然不济,但咱也多少学了三门经济(学)史,知道前后大概是怎么来的;还蹭了一些统计方法的课,至少对社会调查啥的有个基本概念;初级中级高级宏微观一步步来都没缺啥,无论质量咋地基本还是有点直觉的。那群没学过其他课程直接“三高”出身的,我真的是有点受不了了。

有常识,是说有些人有工作经验,整天知道把工作经验摆在桌面上,然后洋洋洒洒的批判现实中经济学应用的问题。没知识,不是说他们真没知识,我是觉得他们经济学真没学懂,除了会考考试做做题之外(当然我自认某些课程我也是应付考试),说到自己的“研究问题”,就一点直觉都没有了。然后我说多少要包装一下,用经济学惯用的数理模型和计量方法,没想到这又成了嘲讽“经济学家的自傲”的最佳契机。我,我,我……拜托各位大仙,大家都是学了好几年经济学的人了,您就对经济分析的美丽一点都没有体会到?

总而言之,就是各种可怕集一身。还有我最受不了的就是Deadline恐惧症,不到deadline不紧张,呃……咱笨鸟先飞不行么?!?!

注:此文纯属抱怨,所以只捡着坏的说,其实好处还是有很多的。人都是这样,不高兴的时候就只看到事情不好的那一面,而简单的忽略了好的那一面。算了,木头都进水了,还是赶紧刻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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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生活状态

何言假期

准确的说,我现在是处于复活节假期中,传说中的“春假”……但是,一点点都没有放假的感觉。虽说不用上课了,但是还是有好多事情要做。刚刚忙活了两天搞定了下个月初要做的presentation和referee report——话说这东西,老师挑一篇已然可以在QJE发表的文章让我来写这个report,痛苦的我啊。整个过程我觉得几乎找不出来他们的什么漏洞,受益更多的是在这个过程中保持着一种“批判性阅读”的态度,要一点点深究每一个细节。可怜我还摊上了一篇六十多页的文章,一段段的读啊读啊,嗯啊,然后还得调回来看看big picture是啥,最后洋洋洒洒的总结了一番还帮他们画了好多图以用在presentation上。总而言之,我觉得做slides的时候我就是一个salesman,想着怎么帮他们卖的更好一点;写report的时候又成了批评家,要小心翼翼的来探究每一点到底是不是合情合理,不停的在google scholar里面搜相关文献(因为我实在是对相关文献不熟悉啊,经济史……挖坟啊挖坟)。于是乎,一鼓捣就鼓捣了两天,呃。

然后看看todo list上面,还有好多事情要做。继续改paper(话说Frank兄耐心真好唉,都没有催过我。我是各种慵懒啊!),然后说好要重新拾起来的小册子,还有眼瞅着就要开始写毕业论文了。嗯,我还很野心勃勃的打算写一篇完整的论文。完整means“有模型,有数据,有结果”,汗。这个freamwork列出来之后,我的第一反应是“这怎么可能嘛!”,直接先把自己怀疑了一遍。上学期很讽刺的高宏考得特别好(有点好的没天理,对照我以前的破烂高宏基础和周围人之强悍),development却一塌糊涂(本来还蛮自信的,呃……),搞得我都没啥信心做实证的东西了。好久没碰微观了,现在又重新把高微拾起来了——准确的说是应用那块,IO。这学期一方面很爽,只有两门课——高微II和经济史(我彻底对宏观无奈了,RBC啊RBC,算了吧还是),另一方面却又不得不整天琢磨着怎么写论文。话说,听同学说urban economics讲的很有意思,牵扯到spatial econometrics,还得有空去蹭蹭课……呃。

另一方面也有一点好消息,前段时间奄奄一息的薄荷终于又恢复生机了。真不知道是巴塞的阳光太灿烂水分蒸发太多,还是它本来就很吃水。嗯,反正总而言之就是我前段时间太懒了,总忘记浇水,弄得人家半死不活的。现在终于每天记得浇一次水,就又见到从枯枝残液中萌发的绿色了。勃勃的生机让人觉得日子还是蛮有希望的,尤其是对着电脑发呆的时候。看一眼窗外绿色的薄荷,嗯,稍稍振作一些吧。

话说,我好想是把pasta做到了一定水准了,难吃的我自己也不想碰了。每次做的时候总是想做一锅省事儿,结果做完了连自己都不想吃,就放在那里直到坏了然后就有理由倒掉了。我还是吃米饭吧,米饭啊,炒米饭啊,这个死循环看来是难以跳出来了。越来越少做各种fancy的菜了,很久都没有正儿八经做中餐了,懒就一个字啊。

算算在巴塞也呆不了几个月了,七月就要闪人了。不知还有什么记忆,值得在这短短的两个月中创造和留存。或许记得的,只是怎么重新找回忙碌的感觉吧,在大四下半学期悠闲了近半年后。总而言之,我就是个忙碌的命,命中注定的,改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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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儿关经济

你的选择理性吗?

好久不讲故事了,今儿讲个故事,也算个测验。大家来玩玩~

现在有一种彩票,一等奖200万,二等奖50万,或者啥都没有。假设现在有两种情形供你选择:

1. 100%的概率获得二等奖,0%的概率获得一等奖,0%的概率啥都没有。

2. 10%的概率拿到一等奖,89%的概率中二等奖,1%的概率啥都没得到。

哪一个更合你的胃口?是不是现在已经两眼放光了?冷静冷静,哈哈,只是个测验。

别急,游戏还没结束,我们再接着玩,

现在形势突然变化了,你的选择变为:

1. 11%的概率获得二等奖,89%的概率啥都没有,0%的概率获得一等奖。

2.10%的概率中一等奖,0%的概率二等奖,90%的概率啥都没有。
这时你又更倾向于哪一种?

lottery-money

测验做完了?好吧,记下你的答案,我们开始讲故事。话说这个小测验是从鼎鼎大名的MWG书上抄来的,称之为Allais Paradox,是很经典的对“预期效用论 (expectation utility)”的挑战。前阵子在课堂上我们老师就拿这个游戏了我们一番,不过貌似结果不是那么满意啊。我当时就在嘀咕,谁让你在一群学了经济学那么多年的人身上做实验呢?谁不懂预期效用啊,肯定都照着预期效用最高的选啊。换言之,我们都被经济学彻底的“洗脑”了,不由自主的计算起来预期效用。

好吧,回到测验,其实答案很简单:

如果第一次你选了1,那么第二次你也应该选1,因为这样说明你是相对“风险厌恶”的,喜欢确定性稍高的事情。

如果第一次你选了2,那么第二次你也应该选2,因为这说明你是希望稍稍冒些风险以获得更大的收益的(比如我就毫不犹豫的选择两个2),毕竟平均算起来无论如何选2的“奖金的期望”都是更高的。

好吧,如果你选了一个1一个2(应该是第一个选1第二个选了2吧?),那么从“预期效用”或者经济学理论上来说,你的选择是“不理智”的。

别着急,这里说你“不理智”不是真的不理智,恰恰相反,第一个选1第二个选2是大多数人的理性选择:在第一个选择中,既然我已经100%的概率中二等奖了,为啥我还要冒1%的概率一无所有呢?同样的,在第二个选择中,既然中奖的概率本来就相差不大,我又为何不赌一赌运气,求个头奖呢?

是的,这不是你的错,而是经济学过于强的假设的错。根据预期效用理论,你是不可能选一个1一个2的,因为你不可能突然间转换风险偏好类型——从讨厌风险的人变成稍稍喜欢冒险的。但是事实中,尤其是在这里例子中,我们为什么不能改变自己的风险偏好???

对于这么一个悖论,经济学自然有自己的解释,也有相应的放松条件,比如“后悔理论 (regret theory)”,或者放松“独立公理(independence axiom)”。不过,无论如何,现在大家还都在用着预期效用理论,很大程度上是人们大多数的行为还是符合预期效用理论的,尤其是在信息经济学中研究委托人和代理人行为的时候。

其实这个小小的例子只是想说,其实经济学研究的并不是的动辄就“GDP”“国计民生”这种听起来都很唬人的大问题,经济学也是从一砖一瓦慢慢盖起来的。我现在感兴趣的就是如何解释“个体行为”和“群体行为”之间的微妙联系,以及如何放松“理性选择”的假设来更完美的契合真实的世界,然后就是进一步构筑宏微观之间的桥梁。

话说昨天生平第一次彻彻底底的用英文对别人解释我的一个idea,突然发现自己的英文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烂。更让我感动的是,大家不会说我“异想天开”,而是认真的聆听并给出很多建议和鼓励,希望我可以朝着自己理想的方向走下去。感觉在国内的时候,可能周围的人功利的比较多——首先关心学术的就不多(大家都忙着找工作了),关心学术的关心经济学理论的更少(计量和金融貌似更有趣?),关心经济学理论的又关心这种基础性思维的就更少了(发文章啊发文章)。在这边,我也是一直小心翼翼的面对着这群动辄一泡图书馆就是一天的狂人,总觉得自己基础理论还没学好就跟人家扯这些“虚无缥缈”的是不是有点不着调。但是接触越来越多,我发现他们大多数人还是很关心“思维模式”的,关心如何构筑一个更完美的理论。他们也很容易接受新的idea,并表述自己的想法。同学还鼓励我去直接找几位相关的教授谈谈,看看能不能获得进一步的指点。只是与我来说,现在很多想法还不成熟(需要学行为经济学、经济史,还有图论复杂网络理论的很多东西),我一直担心表述不清,所以暂且搁着也罢。至少,我现在有充足的理由和信心继续朝着自己期望的方向走下去了,不用瞻前顾后杞人忧天了。

生活,突然变得无比的明朗和幸福,连problem sets看起来都不那么可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