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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学不是万能的

今天很开心,在北京停留两日的决策还是对的,见了两个非常有趣的人。其中一个是在读Ph.D,专做网络经济的;另一个是一个公司的team leader,谈了一些关于产业界的事儿。我现在是对于产业界格外好奇,特别想知道的是到底经济学应用到什么程度了。

重点说说第二个,至于哪个公司,没有征询过人家同意就暂时不明说了。我们大致说的是跟经济学里面的拍卖理论有关的东西,而且是拍卖理论在现实中的具体应用。比较出乎我意料,他的问题居然是“如何从一个均衡点跳到另一个均衡点”。呃,首先,我一直不知道原来在实践中是有多个均衡点的,一般经济学模型在模拟竞争的时候由于单调性等一系列假设,均衡很多都是唯一的(最简单的参见古诺模型);其次,就算是有多个(收敛的)均衡点,想从一个跳到另一个(类似于某经济增长模型中的“低水平陷阱”,或者最简单的博弈论中的“box opera”模型),对外来冲击的要求也是比较高的;最后,也是我更倾向的一种观点是,这个均衡不理想(次优)可能是由于非理性预期导致的。然后,大致的思路就是,要证明均衡不唯一->确定不唯一的原因->针对原因做一个外部冲击或者政策调整。当然,从实践层面来说,只有数据能告诉我们真理(能做实验就再理想不过了)。计量经济学的用武之地啊!Frank兄你赶紧毕业来创造价值吧!(顺便我还把Michael老师卖了-嗯啊,您不是最近刚被MS录用了一篇这方面的文章么?我就姑且卖了一通。您能创造的价值肯定很大啊,不过这个市场需要培育,大家对于经济分析能带来的价值还是有点小疑虑的感觉。)

我拍卖理论学的只限于高微课堂上那些,大致也只是把经典的拍卖方式过了一下(纯属找理由为自己不全面的分析开脱,哈哈);后来在motta的竞争政策课上,多少倒也涉及到了一点点bid的东西,但是看来理论模型还是把现实大大的简化了(话说,当他说到他们也有点“政府”的味道在引导/规制这个市场的时候,我瞬间觉得学的那堆竞争政策/反垄断的东西可以派上用场了。纯市场经济干预啊,还有各类竞争市场的分化机会,好有意思。不过稍稍有点不理解为什么他们有点倾向于培养几个大寡头-大多数经济理论中都是喜欢竞争者越多越好的,最好还势均力敌,那样会比较难以坚守“同谋”策略。这大致是一点实践和理论、长期和短期的不同之处吧)。呃,让我大有种“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之感。不过,顺带想说的是,经济学绝对不是万能的。我虽然很开心的看到国内有远见卓识的一些公司在试图引入经济学分析,到底经济学能应用到什么样子还是个问题。我隐隐约约觉得,如果这家公司真的想在这里舒舒服服的利用经济学创造价值,可能它真的需要一个Ph.D...当时他问我到底master和Ph.D有什么区别,如果只说econ的话,国内的我不知道,美国的master参差不齐,欧洲的某些master项目还是有一些质量的,只是愿意离开学校暂时不读Ph.D的可能寥寥(除了像我这种脑子暂时抽风,就是不想读了,又不想进投行之类的人...)。当然我这里有给我自己的学校做广告之嫌,不过我们这一年上的就是Ph.D第一年的课确实属实,所以和Ph.D的差距就是研究经验和一到两年的topics级别的课程(还是可以归结为研究经验……)。

嗯,可能最近还会回北京一趟,如果能和他的团队一起聊聊的话,看看实践中到底有什么困难、有什么用武之地。哎,我发现一聊到经济学的应用我真的是挺兴奋的哎,学以致用哈哈!

最终的感觉就是,产业界其实真的挺有趣的……没想到这次回国可以见到这么有趣的人并与之详谈。大概很多学经济学的人都会很乐意看看经济学的应用到底有多大的价值吧,拍卖理论又是最直接可以见效的。美国很多产业里面都有经济学背景的人在做事,而现在看来国内的需求也越来越大。也就是说,不去银行保险证券那些金融机构,经济学也是越来越被认可的。意识到这一点,我真的很开心啊。没想到这次回国收获这么大,看来是有机会可以检验一下自己的经济学知识了。话说,下周去上海一趟,不知道来自于另外一个产业的问题和需求又是什么呢?被某人说的总是让我心痒痒的很,希望不是对经济学的过高期望啊。真的,真的,经济学不是万能的,它有自身的局限的;此外,我只是个master,有些活真的可能是Ph.D更能胜任……哈哈,还是先谈过再做个估量吧,我心里总是有点悬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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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言假期

准确的说,我现在是处于复活节假期中,传说中的“春假”……但是,一点点都没有放假的感觉。虽说不用上课了,但是还是有好多事情要做。刚刚忙活了两天搞定了下个月初要做的presentation和referee report——话说这东西,老师挑一篇已然可以在QJE发表的文章让我来写这个report,痛苦的我啊。整个过程我觉得几乎找不出来他们的什么漏洞,受益更多的是在这个过程中保持着一种“批判性阅读”的态度,要一点点深究每一个细节。可怜我还摊上了一篇六十多页的文章,一段段的读啊读啊,嗯啊,然后还得调回来看看big picture是啥,最后洋洋洒洒的总结了一番还帮他们画了好多图以用在presentation上。总而言之,我觉得做slides的时候我就是一个salesman,想着怎么帮他们卖的更好一点;写report的时候又成了批评家,要小心翼翼的来探究每一点到底是不是合情合理,不停的在google scholar里面搜相关文献(因为我实在是对相关文献不熟悉啊,经济史……挖坟啊挖坟)。于是乎,一鼓捣就鼓捣了两天,呃。

然后看看todo list上面,还有好多事情要做。继续改paper(话说Frank兄耐心真好唉,都没有催过我。我是各种慵懒啊!),然后说好要重新拾起来的小册子,还有眼瞅着就要开始写毕业论文了。嗯,我还很野心勃勃的打算写一篇完整的论文。完整means“有模型,有数据,有结果”,汗。这个freamwork列出来之后,我的第一反应是“这怎么可能嘛!”,直接先把自己怀疑了一遍。上学期很讽刺的高宏考得特别好(有点好的没天理,对照我以前的破烂高宏基础和周围人之强悍),development却一塌糊涂(本来还蛮自信的,呃……),搞得我都没啥信心做实证的东西了。好久没碰微观了,现在又重新把高微拾起来了——准确的说是应用那块,IO。这学期一方面很爽,只有两门课——高微II和经济史(我彻底对宏观无奈了,RBC啊RBC,算了吧还是),另一方面却又不得不整天琢磨着怎么写论文。话说,听同学说urban economics讲的很有意思,牵扯到spatial econometrics,还得有空去蹭蹭课……呃。

另一方面也有一点好消息,前段时间奄奄一息的薄荷终于又恢复生机了。真不知道是巴塞的阳光太灿烂水分蒸发太多,还是它本来就很吃水。嗯,反正总而言之就是我前段时间太懒了,总忘记浇水,弄得人家半死不活的。现在终于每天记得浇一次水,就又见到从枯枝残液中萌发的绿色了。勃勃的生机让人觉得日子还是蛮有希望的,尤其是对着电脑发呆的时候。看一眼窗外绿色的薄荷,嗯,稍稍振作一些吧。

话说,我好想是把pasta做到了一定水准了,难吃的我自己也不想碰了。每次做的时候总是想做一锅省事儿,结果做完了连自己都不想吃,就放在那里直到坏了然后就有理由倒掉了。我还是吃米饭吧,米饭啊,炒米饭啊,这个死循环看来是难以跳出来了。越来越少做各种fancy的菜了,很久都没有正儿八经做中餐了,懒就一个字啊。

算算在巴塞也呆不了几个月了,七月就要闪人了。不知还有什么记忆,值得在这短短的两个月中创造和留存。或许记得的,只是怎么重新找回忙碌的感觉吧,在大四下半学期悠闲了近半年后。总而言之,我就是个忙碌的命,命中注定的,改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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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生活状态

妥协……

原来在山大的时候,尤其到了大三,一切的概念就是“好多东西都还没学,抓紧时间补啊”,于是乎可以一学期修掉40+学分(一学分=一周一小时,也就是说理论上我一周要上40+小时的课),还不算那些只能旁听不能注册的研究生课程……大概是习惯了大三那种“地狱”似的生活,对于课程,永远是一种“贪婪”的状态。当然,我这么拿本科的课和研究生的课相比是不公平的,要知道本科的课大多是可以逃掉的——当然,我作为一个理性经济人,逃课的理由往往是出于利益最大化的考虑,某些老师的课实在是哄小孩……这也说明课程质量良莠不齐的现象很严重啊。

然后跑到这边来,习惯性的想多学一点。上学期没什么选择,只能两门必修顺带修了数学,这学期就延续这个趋势选了4门课。呃,然后,顺理成章的,我们亲爱的项目director就开始额外关注我了。第一周试听,OK,他也没说啥。这周,我正想说已经下定决心选这四门(高宏、高微、计量、发展经济学)的时候,他就开始劝我了。其实我也知道,想在这四门中存活不容易,高宏高微就足够折磨死人了,加上一个发展实质上是博士的课程,我就会活得更加的痛苦……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一点点自我折磨的倾向,总是不想给自己机会让自己闲下来。要知道,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从十几门课中选了这四门啊!我容易么?然后,还要忍痛割爱掉一门,唉。

最后,大概会把高微暂时放下吧。真的是,我万万没想到跑到UPF来了之后真的开始成学宏观了,当年那个对宏观的种种漠视啊,对计量的种种偏见啊,对发展的种种淡然啊,对微观的种种热爱啊……一切都变了。真的开始学会了妥协,还有善待自己。毕竟,按照director所说的,没有人曾经修过4门课,还是这样比较难的4门。算了,我又何必为难自己……

只不过,这样说来第三学期就真的要选两门课了。不知道能不能顺利的生存下去。想多花点时间在西班牙语上,还想好好的写学期论文……不过,貌似这一切就都成镜中月水中花了。妥协……

我在想,我应该不算是一个不懂得享受生活的人吧?只是当周围若干好友都在问我“why are you torturing yourself? ”的时候,我想确实是,呃,可能从他们的角度来看,太多了。我一直想说,在中国,这种节奏和压力都是为了生存啊,几亿人口的国家啊,想做得更好只能多忍受一些痛苦。看来,这些发达国家长大的孩子们果然在过去的二十几年中过得太幸福了。

算了,既然人在西班牙,就学会妥协吧。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从我的观念来说,就算不选那些课,高微和labor还是会去旁听的……虽然director建议我连旁听都不要去了……话说我还是蛮尊敬这位director的,首先是学术上的成就摆在那里,足以瞻仰;其次是人很好,肯花时间在我们学生身上。像这就已经是我们第二次谈话了,而且足足谈了一个小时,还是他主动email我的……想想在国内的时候,有几个老师肯花时间在学生身上啊,除非本来就很熟,或者是帮人家干活的,像当年我导师那样的真的不多见了……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已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或许这么说有些不公平,但是确实是,我感觉很多教授关心的是人际啊、利益啊这些实际的东西,而并不真正关心教学,更何况学生?中国不是有句话叫做“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么?

有趣的是,从UK或者US过来的同学们多多少少抱怨说在这边接受的老师“面对面”的指导太少了……而我的感觉是,已经很满足了。原来的时候,总在给自己灌输的概念是“自学”,很多时候只能依赖自己。真的是,差别好大……我真的不知道是应该庆幸来到了这里、和那些受过优质教育的孩子们同台相处,还是应该悲哀的发觉过去的若干年已然被种种浪费了呢?算了,积极一点吧!珍惜现在手中所有的,总比光盯着月亮却总也得不到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