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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生活状态

time to change

不免俗的写一下2011年的小回首。毕竟,传说中2012比较不确定……

依稀记得去年的此时此刻,在naples的中国餐馆里,“胆战心惊”的吃到了一顿纯正的中国餐。2011年,在烟花和爆竹声阵阵中开始了。

可能2011年最大的收获就是换了个更好听的头衔,M.Sc,虽然没法跟Ph.D比,但是投入短产出快嘛~留学的时间教会了我太多太多,也感谢西班牙这个不说英语的国家、感谢命运强迫我用英文和西班牙文生存。很惊喜的发现英文环境远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难适应,也感谢那么多耐心纠正我英文的native speakers。这一点在我回国之后得到了充分的印证,think in English和speak in English果然是两种境界啊。感谢这样的历练。

然后很高兴的就是结识了一群善良、真诚的外国朋友们,这种朋友是跨越文化差异、兼容并包的。每当收到家常似的邮件问候的时候,都是感动的泪水盈眶。友情,确实可以跨越时差、飘洋过海,这是我真的以前所没有想到的……

然后回国、火速的把自己卖掉了,各种迅速让周围所有人都不理解……然后就开始了全国各地奔波的生活,始料未及。开始深刻的体会到什么叫做“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试图去维系一种比较elegant的生活态度,不紧不慢,试图做到优雅从容,但是却发现这种优雅在一点点流失。那么,it's time to make a change.

展望这个接下来的春天,希望可以有机会突破一些束缚,自我放逐一下。每一场跟命运的抗争,都是嘴角流着鲜血的甜蜜与痛苦。人生苦短啊!

p.s. 昨天和一位知己聊了很久,大感知己果然就是知己啊,对我的分析和理解准确的让我自己都有点不愿承认。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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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儿关经济 读书有感

经济视角下的历史发展

古语有云,

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

嗯,经济学也离不开历史啊。当然,鉴于这个中国计量经济学已经和世界不知不觉脱轨了好多年了(好吧,或许从没接上轨过),大家对于“经济史研究”的定义也自然区别蛮大的。记得若干年前有位教授嘲讽的对我们说,“数学不好的也可以读经济学Ph.D啊,去做经济史就行了,那玩意儿不需要数学”,顿时我们底下鸦雀无声。不过说实话,看国内的期刊,尤其是以《中国社会科学》为代表的社科高级期刊,我还是宁愿看看纯历史研究者写的文章(特征之一是处处注释、注释往往长于正文),也不愿过多的看所谓的“经济学方法研究历史”的文章,实在是味同嚼蜡啊。

相比而言,国外的学者研究经济史的思路我更欣赏,尤其是在经济视角下去看待历史发展的一系列文章。今天收到新一期的AER目录,发现Nathan的那篇Slave Trade已经发出来了,

"The Slave Trade and the Origins of Mistrust in Africa" (with Leonard Wantchekon), American Economic Review, Vol. 101, No. 7, December 2011, 3221-3252.

也便再回去读了一下(working paper版在这里)。先不管这篇文章计量方法上的争议(比如geographical distance是不是违反exclusive restriction之类的),idea还是蛮有意思的。貌似本文也是Nathan以前那篇著名的QJE的续篇:

Nunn, Nathan. 2008. “The Long-Term Effects of Africa’s Slave Trades.” Quarterly Journal of Economics, 123(1): 139–176.

简单的说,文章关注的是横跨大西洋和印度洋的奴隶买卖贸易对于当代非洲人之间“信任”的影响。先简单的拷贝一段当年奴隶贸易的背景:

大西洋奴隶贸易,或称为跨大西洋奴隶贸易。是指16世纪至19世纪时期(也有人认为早至15世纪,并持续至20世纪),在环大西洋地区将非洲大陆人民作为廉价劳动力提供给美洲大陆殖民地地区的一种贸易。奴隶的来源主要是非洲西部和中部,黑人被欧洲人通过贸易或袭击、绑架等手段抓获贩往美洲大陆。这是一种带有强烈殖民主义色彩的血腥黑暗的贸易,在长达约400年的黑奴贸易中,估计从非洲运到美洲的奴隶大约为1200万-3000万。

显然,这种“黑奴贸易”是和新航线的开发有着脱不开的联系的。这个暂时按下不表。

然后呢,被频繁交易的奴隶们自然会受到各种心灵扭曲的压迫,最终可能导致他们对周围人的不信任、进而影响社会制度的形成等等。然后,Afrobarometer调查中询问了撒哈拉以南的非洲中的约21,822,其中一个问题就是他们“多信任你的亲戚朋友、邻居和当地政府”,然后回答会是“一点都不、一点点、有一些、很信任”之一。然后自然,这个东西就放在回归方程的左边了。右边主要是当地某部落或种族中在当年的黑奴贸易中掠夺为奴的人数,还有一系列的几近“标准化”的控制变量。然后在若干篇文章指出当年的“殖民政策”会对后续的经济社会发展有很大影响之后,他们也用一些变量来试图捕捉这种影响。当然,为了逃离“内生性”的纠结,他们选择了一个工具变量——某人所处种族部落离当年黑奴贸易海岸区的距离(距离决定了成本,越近可能越容易被掠夺)。他们认为对于exclusion restriction,他们多少控制了一些衡量当年的殖民政策变量、以及当年部落的饮食结构(离海岸越近可能越依赖捕鱼、进一步影响人口规模),最后还控制了一下到当年撒哈拉贸易大城市的距离……加上一堆“稳健性检验”,最终确认了他们的结论:现在非洲国家人们彼此之间的不信任是可以追溯并归罪于当年的黑奴贸易的

如果我们假设一下“信任”是一个国家拥有一个健康的经济体制的前提条件(比如发达的信用体系可以减少流通环节的摩擦和交易费用),那么非洲的落后可能真的要从这个角度归罪于当年的殖民统治了。

同样有意思的还有原来的一位professor Davide Cantoni 写的一篇关于“新教主义与资本主义兴起”的实证研究文章,基本就是对马克思·韦伯的观点进行了计量角度的研究:

Cantoni, D. (2010). The economic effects of the protestant reformation: Testing the Weber hypothesis in the german lands. Unpublished, Universitat Pompeu Fabra

Working Paper版在这里
也就是说,“新教主义”真的带动了“资本主义”的兴起么?有意思的是,Davide从小长大的德国就是当年新教兴起时和“旧教”并存最“均匀”的国家,因此德国变成了观察这一现象最好的历史见证。他用1300-1900之间德国276个城市的数据,发现,新教主义其实对经济发展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影响。唯一可能的现象是,接受新教主义的家庭/城市往往本身也是比较开发和富裕的,因此最终导致了这些城市发展比较快,而并不取决于新教是否先在这些城市兴起。很有意思的一篇实证文章,也说明了“以史为鉴”的时候,其实有很多工作我们还是可以利用数据更细细的考究的。伟大如马克思·韦伯,也只是基于自己有限的观察得出的结论,不一定有普适性啊(当然,按照这篇文章的结论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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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来游去

健康为先~

这两天无聊在网上翻帖子,然后有人说他一年飞了200+航段,也就是至少隔一天飞一下……然后,下面跟贴的各种提醒他注意身体健康。呃,然后才恍然意识到,原来飞机会对人体有这么多伤害。辐射、高压,基本没啥好事儿。

飞机从高空急速下降引起鼓室内外压力差值过大,所造成的中耳损伤,可称耳气压伤或航空性中耳炎。

飞机常客所接触到的辐射量,相当于一个普通人在一年内照肺170次,机组人员每年所吸收的辐射量,比接触核物料的工人还高,影响飞机的辐射来自太阳,在高空因为大气层较稀薄,阻挡辐射的能力较低,乘客因此更易受到太阳辐射。

所谓“经济舱综合症”是指在经济舱,旅客只能长时间坐在座位上,造成腿部血栓,血栓进入心脏血管引起心肌梗死。

各式疾病的传播感染是指,在机舱空气质量差、湿度低环境下各式疾病极易传播感染。

各种航空公司都有什么金银卡之类的,我要是飞着飞着都能累到一张金卡了我看这份工作我还是辞了吧,身体受不起啊。

顿时,想想自己前段时间的行程,觉得还是能坐火车坐火车好了……飞机这东西,越坐越不靠谱。想想当年一飞二十几个小时穿越7个时区,就觉得自己今天还能在这儿写东西真是万幸。

今天一死党跟我说他查出来脂肪肝,不知为什么我先想到的居然是“地沟油”。“地沟油”是我决定经常下厨的最最主要的理由——这个,吃各种保健品然后各种锻炼,都抵不过外面食物中乱七八糟加一堆不能吃的东西的危害。还是自己做的放心。就算牛奶还会有三聚氰胺,就算青菜有农药残留,总归比这些材料基础上餐馆里再加一些添加剂来的好。记得若干年前去采购烘焙原料的时候,赫然见到“XX瘦肉粉”、“XX香脆剂”、“XX增白粉”,顿时毛骨悚然。再说,还是自己来调节饮食结构比较好,至少不会大油大肉的,可以比较好的平衡开。

哎,我不算是个刻意珍惜生命的人,但是毕竟说到底不健康的后果都是自己受着的,别人就算同情、就算关心也只能爱怜的看着。熬夜伤身这种事儿还是不做了吧。

话说,昨晚打车从珠海机场一路到市区,走在滨海大道上发现一路海风袅袅,异常舒适。远处霓虹闪烁,顿时想到巴塞的Port Olimpia。灯红酒绿,可惜只是昨日回忆。难得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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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来游去

沿着数学的思维

有的时候会感慨,这个现实中的工作简直就是“毁人不倦”,各种工作永远是重复性无意义劳动居多,一个想法太fancy就往往不会被appreciate了。原来一个好朋友曾劝我,“今日的忍耐是为了有朝一日的 pay back”,总会有收获的时节的。但是我还是很悲哀的觉得,能不能让我不要觉得最近三年的知识积累都没有用呢?现在各种怀念写论文时候的快乐。

有个blog的好处就是可以不停的在whinning,然后若干年后可以看看自己当年到底在关注什么。刚才因为一位读者的留言翻到了两年之前学习复变函数时候写的一篇blog,看了看自己反而不记得那些是什么了。“留数”,这么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概念,complex analysis算是被我遗忘的差不多了,除了“复平面”这么一个深入人心的思维框框以外。有的时候,学complex analysis, functional analysis, real analysis觉得真的是一件很快乐的事儿,不断的挑战自己的思维,但是最后,在economics里面如何漂亮的应用,我所见到的也就是那几个寥寥的著名例子。当然我承认,real analysis对于人的思维的升级和改造真的不是一个层次的,洞见力啊!

同样的,经济学里面那么多知识、模型,现在有多少又可以被我灵活的运用呢?我在不断的拷问自己。这也算是对于自己的一个考核指标吧:现在做的事情到底对未来有多大的意义。最多,也就是看看财经新闻的时候可以很不屑的对某些故意煽动情绪的分析嗤之以鼻,然后和别人纠结一下汇率、股市、房价等等其实我不怎么感冒的问题。不过,最近对我震撼最大的就是前几天去深圳玩的时候,跑到“深圳市博物馆”里面看了一下当年的深圳和改革开放前后的故事。真的,蛮有冲击力的,邓爷爷当年的洞见和魄力真的是让人钦佩万分!

这个时候才深深的意识到,上学的时候课本上一句“货币政策作用快、涉及面广”“财政政策作用慢、影响深”,即“一粗一细”之间的巨大差别。而现在,最大的争议,莫过于我国的出口退税政策吧。很简单的说,深圳的东西,出口到香港就可以享受17%的增值税返还,那么也就不足为奇为什么那么多深圳人周末去香港购物了。这么一个政策,我真的不知道它是在保护“出口加工贸易”这么一种产业模式,还是无力承受调整之后企业倒闭和失业增加的后果。可是,这个当年极大的带动了出口和就业的政策,还适应当前的国情么?我们的“内需”怎么可以承受这么一种不公平的价格杠杆呢?任何一个宏观模型,不都是以消费开始的么?没有市场价格下的消费,怎么可能有经济体的健康成长?

想到这里,觉得一个经济体的运作实在是有够复杂,一环扣一环的关系最终造就了终端产品的百花齐放。资本家会不惜一切代价的追求利益最大化,那么如果不能说服所有人、或者不存在一种可以让所有人信服的方法来维持平均分配主义,那么就应该按照市场的规则去玩这个游戏。财政政策永远是经济发展的擎肘啊。

古人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如果我应该珍惜什么,那就是在这个四处漂泊的工作中,尽可能多的体会各地的文化、经济和发展模式,然后形成自己的洞见和判断。现实总是让人意外的,以前在象牙塔确实是井底之蛙了。

最后附上几张图片:“世界之窗”里面的微缩版Park Guell和Barça的真实版 :)很有穿越感啊!
深圳版:


巴塞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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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生活状态

狭隘和偏见的祸害

今天,深深的上了一课。在广东这边,我们有一位合作伙伴的老总,从同事那边听到了对他很多不好的评价,所以我对他一直印象很差。晚上九点约我谈公事,便直接以身体不好推脱了。这个,夜黑风高,不便见客~

到了周末,他再约、就约到了上午。虽然是周末,但人家大老远开这车过来了,那就一起聊聊也无妨。结果,闻名不如见面,和我基于以前听说的只言片语判断出来的完全不一样。偏见啊偏见,我以前实在是太狭隘的依赖于其他人的意见了。本来嘛,做到这个位置,就一定有他的过人之处。这个不见,真的是我自己的无知的损失了。

哎,想到这里,这是不得不骂自己“弱智”。怎么可以人云亦云呢是不是?每个人的可贵之处都应该是自己去用眼睛看、去亲身体会的。各种自责啊。

有的时候,真的是,应该相信的只有自己的眼睛、体会和基于亲身经历的判断。很多事情,别人说不可能,不见得一定就不可能;别人觉得万无一失,临到自己头上也不见得万无一失。夹起尾巴小心翼翼做人才是。哎,心态放低一点,自己才能看到、体会到更多。念及于此,便觉得很多事情以前也想的太天真了。这一位,不得不赢得我的敬意。可贵之人必有可贵之处。

以后要摒除偏见和狭隘,保持一个宽广的心胸~嗯。